简辛不自在地说:“不至于。”
两人隔着几步对看,可能在回想以前,也可能是单纯尴尬。这之间虽不算隔万水千山,但也已经不见九年。
九年,义务教育都进行完。
“简辛,你变高。”汪昊延鼻塞头疼,真不知道说点儿什。简辛手揣在白大褂里走到他跟前,说:“没你高。”
汪昊延呼噜把头发,压低声音问:“能抱你下?”
血压还可以,大叔吓得够呛,忧心忡忡地问:“医生,会不会是长瘤?”
简辛从兜里拿出笔开化验单:“高血压会引起鼻出血,如果坚持服药话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你去二楼拍个片子,没事儿话都放心。”
大叔赶紧去拍,简辛补充道:“今天拍明天上午才能出结果,您就先回去吧,要是怕回去再出血就在输液室观察晚上。”
大叔拿着单子去拍片儿,护士收拾工具,简辛摘手套去池子边儿上洗三遍手。
汪昊延觉得自己特衰,他鼻子完全堵死,只能张着嘴呼吸,但是戴着口罩又呼吸不畅。他想着应该不会再有护士过来,他是提前露出真面目还是等简辛回来再揭开神秘面纱。
简辛本来就觉得眼前这个患者有那点儿奇怪,但是具体怎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因为对方帽子压得太低所以他根本看不清模样,声音带着感冒那种沙哑听着也挺别扭。
看完还坐着不动,然后来句:“简辛,是你?”
简辛愣着“嗯”声,他感觉熟悉但是不太肯定,或者说不太相信是他想那个人。
“简医生,刚送来个鼻腔大量出血,您去看下吧。”值班护士突然过来通知,看见汪昊延在,“诶有病人啊,您走得开吗?”
简辛本来就已经给汪昊延看完,如果没发现是认识人汪昊延早就应该拿药回家,简辛起身准备去处理病人,汪昊延还坐着不动。
简辛垂下眼睛,
简辛走路很轻,他到门口时候透过门上窄条玻璃看见汪昊延把帽子摘,他把手放门把手上时候汪昊延又把帽子戴上。
等他开门进去,汪昊延帽子口罩都摘。
听见开门关门声汪昊延心里咯噔下,他觉得自己张着嘴喘气把嘴唇都弄起皮,如果简辛还是那好看话,他必须也要帅气逼人。
“汪,”简辛刚说个字,汪昊延就扶着桌子站起来,简辛不记得汪昊延是这高,他等汪昊延转身以后,才又说:“昊延。”
汪昊延鼻音更重些:“还以为你会认不出。”
“那个,你……”
汪昊延低头支着下巴:“在坐会儿,等你下。”
简辛关上门出去,他快步走向处理室,但是脑子似乎还留在诊室里。那个人说名字叫王昊,王昊,简辛觉得自己心率过快。
他能肯定,就是汪昊延那孙子。
鼻腔大出血患者是个五十来岁大叔,简辛给他做鼻腔填塞,同时量血压,问:“平时血压高吗?每天吃降压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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