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戴上耳挂,没焐热听诊头便贴上去,冰得乔苑林个激灵,那模样很像排队打疫苗小孩儿,忐忑,生怕他会再说什不好话。
听完,梁承说:“好,躺下吧。”
“这就完?”人家不说,乔苑林又不满意,“也想听听。”
梁承把耳挂给他,移动听诊头到胸骨左缘,说:“听见粗糙杂音,收缩期震颤。”再听主动脉瓣区,“心音减弱。”
乔苑林茫然道:“有吗?”
“现在就想知道。”乔苑林冷下脸,“你不说,就默认离死不远。”
梁承蹙眉:“胡说八道什。”
对峙须臾,梁承从白大褂兜里拿出装三天听诊器,解拧巴结,说:“你是双腔右心室,还合并其他心内畸形,以前症状可控,但这个病随着时间会有加重情况。”
这些乔苑林自己解,问:“情况变严重吗?”
各项检测数值梁承已经滚瓜烂熟,回答:“高压腔收缩压达到七十,平均压也超过常规值。X光片给乔叔看,他说肺血管纹理比你上次体检稀少些。”
单人病房在能留个人陪护,梁承是不肯走,夜幕四合,他把乔文渊和贺婕打发回家。
乔苑林躺得太久,简单洗漱后去护理站拿份晚报,在窗台前立着写报纸上填字游戏。梁承进来,穿白大褂,手里拿着两本打劫小胡医生漫画杂志。
乔苑林咧嘴:“正无聊呢。”
梁承停在床尾移动桌旁,说:“过来躺下,盖好被子。”
乔苑林听话照做,夺过杂志半躺着翻开。手机响声,梁承掏出回复消息,是应小琼,问他们几点到海鲜汇。
上次听诊是元旦跨年夜,梁承说:“通俗点,比上次在北京时要……难听。”
“你才难听。”乔苑林强词夺理,“觉得还可以,昆山玉碎凤凰叫,如听仙
乔苑林流露出高中生物课同款表情,愁道:“讲得通俗易懂点可以吗?”
梁承抚下他嘴角,说:“没什可讲,你今天早晨出现轻度发绀,在车上缺氧昏迷,还不够警惕?”
怪不得着急赶回来,乔苑林毫无察觉:“以为在是累。”
“你确实太疲惫,生理和心理上都是。”梁承道,“你职业和最近发生事情,对你来说负荷太重。”
乔苑林知道他把梁承吓坏,如果出发前就有迹象,这路对方该多心惊胆战。他主动解开病号服纽扣,袒露出胸膛,问:“你要听吗?”
他把这事忘得干二净,打着字走向另张陪护床。
乔苑林叫他:“哥,别走。”
梁承返回病床边大剌剌地坐下,揣起手机,说:“怎,在这儿还要同床共枕?”
父母都不在,乔苑林合起漫画,认真中掺杂两分撒娇:“检查结果具体怎样?你告诉,又不是小孩儿。”
按规矩是应当,可梁承医治那多病患,头次瞻前顾后,说:“等里天开完会,连治疗方案起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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