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梁承语调似冰,摸着乔苑林头发去度却很温柔,“你用自己健康威胁她,是,你是不是白痴?”
事情隔太多年,倘若林成碧油盐不进,没人能奈何她,这是最坏、也是最有希望方式。
乔苑林倾诉道:“她真逼走到这步,换成逼迫她。也很想试试,她对还有多少在乎。”
梁承捏起他后颈,像拎只闹腾欠揍狗崽子,说:“你这样干,想没想过你爸,你姥姥?”
“啊……疼!”乔苑林小声叫,大脑累极,只会纯粹地表达,“别骂,难受,今天别骂!”
心头波澜生生压下,梁承上车发动引擎,轮胎摩擦地面,刺耳声在尾气中劈裂道无形沟壑,将他们和林成碧逐渐隔绝。
天色浓黑,路灯下雪花飞快飘洒着,恶劣天气令晚高峰比平时更加拥堵。梁承把便携药盒放中控台上,手伸向副驾驶位。
乔苑林声求饶:“不要骂,现在不要骂。”
梁承心疼得抽口气,叉开拇指,虎口排鲜红指甲印子,说:“看你刚才给掐,揉揉。”
乔苑林两手捉住,怎都抚摸不平,举到嘴边低头含上去。
阴冷地下车库灯光惨白,林成碧拖着拉长影子走到乔苑林身前,双手齐攥着捡满药片盒子。
她动动嘴唇,未止住泪水“唰”地流到腮边,她用袖口使劲擦掉,哪怕这时候,当着第三人也要维持住残存自尊。
乔苑林身躯微微侧着,只手臂隐在后方扣着梁承手,说:“要走。”
林成碧磨着齿冠叫他声,来不及再说字便溃不成军。
乔苑林冷眼瞧着,那些旧事发生在旧地,他道:“回平海等你决定。”
“你他妈。”梁承叫他逼得钉子也要咽回去,投降般问,“你这头犟驴,就不想想?”
乔苑林仰起脸,
湿热口腔根本不能镇痛,只会火上浇油,梁承单手打着方向盘靠边熄火,松开安全带,强硬地把乔苑林往身上拉。
幸好越野车宽敞,他把乔苑林抱在大腿上,挤着,车厢内外皆是片晦暗,他肆无忌惮地咬回去。
耳骨脆薄,乔苑林又怕疼又怕痒,他躲不开,扭头奉上脸颊替代。
梁承碰到他淌过泪皮肤,说:“咸,以后别哭。”
乔苑林抵在梁承颈窝里,问:“你生气吗?”
说罢,他抿住血色殷红下唇,刻不留地走向汽车。林成碧在背后哭,回音扩散,她却没胆量追逐分毫。
目光游移,她有些恍惚地看着梁承,曾经阴鸷少年已是成熟男人,似乎眉眼依旧,又好像变化得翻天覆地。
梁承本不欲开口,盯着药盒便全然忘,冷冷地问:“这是什?”
林成碧顾不得旁,哆哆嗦嗦地递上去,说:“让他吃药,你、你让他好好吃药。”
梁承接过,心里咯噔下,他大步折回车前觑着挡风玻璃,乔苑林已经安稳坐好,下颌斜贴着安全带,柔顺而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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