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听出股怜香惜玉味儿,压住他手,说:“逗你,公益部会负责,有爱心人士帮助。”
日暮黄昏,双黑天鹅披着余晖游过来,岸上放着篮子生菜,乔苑林热心地喂几片菜叶子。十分钟后栏目组回复,没问题,他可以直接下班。
梁承陪他走出医院大门,衣服上血渍干涸变黑,他自己都嫌脏,不好意思走之前要个拥抱。
“你今晚值班吗?”他问。
“不值。”梁承说,“但是要留在医院。”
段思存又道:“这是个难点,只有你看上去如沐春风,别装。”
乔苑林耸肩回过神来,念书多年,七中师生让人压力最大。他边写边给梁承纠正,像当年被盯着改卷子。
所有内容整理完,他按下发送,如无意外新闻今晚就会在八达通播出,并且是最全面详细报道。
回想这天简直是尖峰时刻,够刺激,乔苑林合上笔记本,放松四肢伸个懒腰。
梁承在他后脑勺顺着毛撸,说:“别累坏。”
梁承找同事打听下,奥迪司机在急诊中心抢救后稳住生命体征,但头部在两天前曾遭受撞击,前额有伤,于是又辗转外科和脑科。
经详细检查发现,他因头部受伤导致视神经受损,定程度影响视野范围。通俗来说他能看见,但看不全。而他并未察觉,今早开车上路,以匪夷所思方式酿成场重大交通事故。
抢救时意识残存,他还在呻吟着:“分明没有车开过来。”
梁承淡定讲完,问:“听懂?”
乔苑林花费好会儿才梳理清楚,他看眼手表,时间不多,要尽快整理报道内容交给栏目组。
乔苑林理解:“要照顾做完手术小宝宝?”
梁承被乔苑林用词搞得愣,治疗患儿大多瘦小可怜,甚至巴掌大,但他着实叫不出这肉麻称呼。
停下辆出租车,他拉开车门,
“嗯。”乔苑林明白,梁承担心不止是累,“放心吧,身体比想象中好。之前在病房见那些孩子,那脆弱,幸运太多。”
梁承有同感,面对那些岌岌可危小生命会怜悯,也会感恩,说:“今天给个患儿做手术,还在重症监护观察着。”
乔苑林报道过类似事情,别帮不上忙,问:“父母打工不容易,医药费有困难吗?”
“组织募捐。”梁承低叹道,“这个月工资就剩两百。”
乔苑林“啊”声,马上掏出手机:“哥哥没钱啊,给你转账。”
若潭医院经历混乱天,只有南花园保持着安宁静谧。湖边长椅上,乔苑林坐下来,腿上搁着电脑敲字,梁承在旁边充当技术顾问。
“他视网膜没事吧?会不会失明?”
梁承说:“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懂?”
乔苑林尴尬笑,莫名想起高中上生物课他摆出张沉浸其中表情,微笑点头,结果段思存冷不丁地说:“班长,你是不是听不懂在讲什?”
全班看他,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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