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是小吃店点菜呢,梁承问:“所以?”
“但不好意思说。”乔苑林道,“你帮要。”
梁承也无语:“就好意思?”
乔苑林说:“那饿着吧。”
梁承叹口气,这辈子还没求过谁,如今败在碟豆腐卷上。他觍着脸去要份,吃完和乔苑林捐香火才走。
不仅如此,住持连夜开光,亲自教他怎编织成链,不知不觉就在寺里度过夜。
乔苑林傻眼好会儿,快分不清现在是不是二十世纪,怎感觉像他身中剧毒,梁承找高僧求药似。
他问:“就为只小铃铛,值得?”
梁承也自觉反常,他近三十年人生里极少这样冲动,但他觉得值,说:“就当谢谢你平安结直保佑。”
乔苑林瞄他平整裤兜,说:“那,在哪呢?”
承立在不远处,大概也没睡过,上衣和裤子有褶痕和潮湿水汽,整个人落拓又英俊。
似晨曦似佛光亮线从廊檐打下来,凌厉感被模糊,他透着接近于温柔平和,叫道:“乔施主?”
乔苑林吓得眼波轻颤,小声问:“到底出什事?”
医院发生事故,患者不治身亡,家属又带人闹事,多重打击下心理崩溃、大彻大悟、远离红尘……他乱糟糟想着,走到梁承面前,抬手摸上对方短发。
梁承:“干什?”
天色大明,街上人多起来。寺外台阶下聚满大爷大妈,足有近百人,有人手里拿着牌子,有人拿着纸笔,堪比大学毕业前校招会。
梁承瞥见俩大爷靠着他车头,聊得热火朝天,忍不住道:“还是寺里清静。”
乔苑林说:“你现在返回去剃度还来得及。”
“不用。”雨后初晴,梁承嫌晒垂着眼,瞧不出戏谑或认真,“没尝够红尘俗世,至少谈个对象再说吧。”
这
梁承假装咳嗽声,撇开脸:“不太好编,还没学会。”
“……晚上都没学会?”乔苑林道,“总比手术缝合简单吧,无语。”
厢房内小僧探头,喊二位施主用饭,乔苑林刚冲人吐完槽,脸色柔,双手合十乖乖巧巧地道谢。
他们单独张小桌,对着门,屋檐滴答落雨,有股与世隔绝安宁。桌上两碗白粥,拌笋腌萝卜,碟豆腐卷,清香可口。
乔苑林胃部绞痛终于缓解,快吃完,悄声对梁承说:“你饱,还想再要碟豆腐卷。”
乔苑林愁眉颦蹙:“是真发,幸好还没剃度。”
梁承:“……”
昨天傍晚挂电话,梁承来寺里求祈福铃铛,可来得稍迟,寺门关闭已经不再接待香客。他孜孜不倦地敲开门,所有僧人都坐在长廊里,仿佛在开茶话会。
原来是寺内线路老化,停电,厢房不开空调热得没法睡觉,全待在外面吹风听雨。梁承说他也许能修好,于是帮忙检查、维修,折腾快两个小时才搞定。
恰逢雨势变大,他借口开车不安全,留在寺内躲雨,住持为感谢他,愿意给他只祈福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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