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说:“没有好闻烟。”
梁承又道:“平时不抽。”
乔苑林转回去,嘟囔:“谁管你抽不抽。”
梁承觑着那颗发丝绵密、圆中透着机灵后脑勺,说:“不管抽烟,那帮你忙,好歹管顿饭吧?”
乔苑林写下联系方式,说:“叔,如果改变主意,随时联系。”
“你别劝,没脸受那些表扬……”
“不。”乔苑林扶程立业坐起来,把温凉中药端给他,“表扬好听,但远不及你刚才话厚重,想给你做个专访。”
程立业吃惊地看他,他说:“把你当警察骄傲和遗憾都写出来,不要e39d为件事否定全部。表彰你见义勇为,是为鼓励大众有这种精神,也希望你能在采访中谈当年事,警醒所有人不要犯同样错误。”
梁承在阳台上抽两支烟,跟程怀明聊三句话,吊兰不错,天气不错,楼下绿化不错。
是民警,辈子没接触过几宗大案,现在老,就不抛头露面装大瓣儿蒜。”
乔苑林沉默稍许,问:“为救养母失手杀人,算大案吗?”
程立业呆住,涨得红着面:“梁承事,你都知道?”
在难闻药草气中,乔苑林仿佛已经展开场采访,他没拟过草稿,没预设角度,完全凭本能,将冒出条条问题抛出。
程立业招架着,这个刚立功老警察,回忆着十多年前甚至更早往事,报警女人,伤痕累累少年,巧舌如簧辩解男人,画面纷乱如潮。
快无聊得跳楼时,乔苑林从卧室出来,神色轻松地说:“走吧。”
离开程家,进电梯,梁承嫌四壁不卫生,揣着兜立在正中央。乔苑林在他身前,兴致不错地看屏幕上弱智广告。
“程立业答应?”梁承问。
“嗯。”乔苑林回头,嗓子痒,“你身上烟味儿还不如中药好闻。”
梁承推卸道:“程怀明烟太次。”
他为什没有重视,只当成家庭纠纷,看作家长管教孩子,直到那晚,警情通知像条铁鞭抽在他身上。
可切都太晚,他来不及忏悔,却先为向他求助过少年戴上镣铐。
程立业悔恨至今,这是他生无法释怀事情,他不配以个“好警察”形象去接受礼赞。
乔苑林静静听完,先以梁承朋友身份来考虑,说:“梁承肯来,不单是为,他生活有很大变化,他直在努力放下那些事。握手言和太夸张,希望你们都解开心结,过得轻松点。”
程立业抹把脸,道:“他今天过来,真太惊喜,也不奢求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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