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渊当即想到最坏情况,满头冷汗,遥控器摔在地上,冲到玄关推开门。
贺婕追来,问:“梁承,怎回事?苑林这是怎?”
“没事。”梁承说,“他在朋友餐厅跟同事聚餐,喝多。”
酒味浅淡,乔文渊却重重地舒口气,从医几十年,见证无数生生死死,这条老命差点被亲儿子吓没。
进屋,乔苑林被灯光亮得醒过来,半挂在梁承身上,问:“这谁家啊……”
八年前豆奶价格没变,利薄货少,应小琼亲自去冰柜拿最后盒,啧啧道:“这多年,人家还好这口吗?”
梁承挑刺:“你们餐厅涨价是不是太多,花两千多都吃不饱。”
“这年头什不涨啊。”应小琼风凉话赛过中央空调,“岁数还涨呢,当年高中生都参加工作,没准儿恋爱都谈过好几回。”
梁承拎上外卖,说:“那你抓紧,毕竟三十多还没脱单。”
应小琼缺德道:“起码不像有些人,快三十还没脱敏。”
越野底盘高,梁承半托半抱把乔苑林弄进副驾驶。
“不坐。”乔苑林往外钻,“……不坐金杯。”
梁承怔下,他把人糟践出心理阴影,说:“没有金杯,这不是面包车。”
乔苑林扭头瞪着方向盘上车标,不闹腾,转回头似是巴结地说:“应哥,你开奔驰……你和老四都发达,可得罩着啊。”
梁承趁人迷糊,问:“那梁承呢?”
乔文渊脸色难看至极,说:“梁承,你松开他,让他自己站着。”
贺婕急道:“你现在发脾气孩子又听不懂,先让他休息,好不好?”
“他能耐大
梁承这把完败,回到车上,乔苑林歪靠车门陷入“昏迷”,第次喝酒,上头上脸,脖颈艳过霓虹色,燥热,时不时在玻璃窗上乱蹭。
汽车发动,乔苑林在身前抓空,摸索着握住安全带。少年已经长大,某刻闪现如初情态,叫人些微恍惚。
梁承伸出手,蜻蜓点水地触碰乔苑林发梢。他不知道乔苑林地址,如果擅自带回他那儿,酒醒后尴尬或不悦,对他恐怕会更加抵触。
经过街角路标,他忽然想到乔文渊和贺婕住小区就在附近,家里药物齐全,就算乔苑林醒来赶他走,好歹还有人照顾。
房子是楼,乔文渊和贺婕在客厅看电视,听见车响,临窗瞧,见梁承扶着不省人事乔苑林下车。
乔苑林眉毛微蹙,大约忍着天大不痛快,张口连呕带咳。梁承拧开矿泉水,捏着下巴给他渡两口,说:“都让你想吐?”
“不能吐。”乔苑林嘟囔“饭钱挺贵。”
梁承感觉在和当年小屁孩儿对话,说:“吃好吃,高兴?”
乔苑林扬手,差点甩梁承巴掌,然后愤愤不平道:“高兴啥啊,他们吃得真快……龙虾就尝、尝口,根本没吃饱。”
梁承给他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返回餐厅大堂打包份虾仁烩饭加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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