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嗤嗤笑,显然是在骗人。王芮之骂他小儿科,转头道:“小梁,听说你要去北京,有什打算?”
梁承将碗掂掇半圈,回答:“走步看步吧。”
五六个汤圆不消刻钟就吃完,乔苑林立在玄关穿球鞋,头盔扔,挂钩上只剩他安全帽。
梁承交换房门钥匙,捏着蓝色平安结递给他。
绑死扣那紧,曾说过再也不解,乔苑林从梁承手中抽走,说:“喜欢就留下来。”
那张白净脸上透着轻松,他走下来找事儿:“姥姥,吃饭不叫?”
王芮之观察外孙状态,说:“以为你没起呢。”
“开玩笑,书都看两章。”乔苑林到餐桌坐下,条腿曲在椅子上,“得好好写作业,过两天去补习班上课。”
王芮之没观察出什,关火,盛出两碗汤圆。梁承手端住碗走到餐桌,把第碗有奶皮搁在乔苑林面前。
乔苑林抬头笑:“你够不,匀你俩。”
宿醉夜头有些晕,洗完澡才清醒,梁承将换下脏衣服连同床单起扔,和上次离开时样。
行李箱空着块,他从衣柜里拿出只精美礼盒,朝乔苑林紧闭房门瞥眼,然后填补那块位置。
都收拾妥当,梁承最后次给仙人球浇水,时候尚早,他放轻步子下楼,不料厨房里飘出琐碎摔打声来。
王芮之满手糯米粉,天不亮就起来张罗,探头说:“小梁,煮早饭,你爱吃牛奶汤圆。”
梁承把行李搁在玄关,走到厨房门口,变相承认地问:“你怎知道爱吃?”
梁承回答:“好。”
乔苑林霎恍然,清明后自嘲地笑声,他将扣圈带着平安结摘下来,绕到梁承身后:“帮你放背包里面。”
拉好拉链,他先步出门:“哥,给你打车去。”
梁承来不及张口,向慢性子人已经走出门庭。他就此告辞,王芮之送他下
梁承说,够。他用勺子搅弄牛奶,弥漫尽是醇厚奶香,隔着乳白色热气看向桌侧,乔苑林咬口汤圆,太烫,滑稽得噘着嘴。
他迎上梁承视线,问:“酒劲儿下去吗?”
梁承:“嗯。”
“以后别再喝醉。”乔苑林说,“昨晚把你背上楼,别压得不长个。”
梁承说:“真假,没印象。”
王芮之对厨艺比较有自知之明,上次梁承先吃完上楼,是乔苑林悄悄告诉她,梁承应该很喜欢吃。
她问为什,乔苑林说梁承吃饭速度快,根本不在乎口味,吃汤圆时候却细细咀嚼,还走神,半路多分给他个都没开现。
汤锅里小火煨着牛奶,王芮之放入汤圆,说:“问他怎观察那仔细,他说你是恩人,他要报答你就要先解你。”
梁承沉吟半晌,回道:“他报答得够多。”
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啪嗒拖鞋声,乔苑林穿着件浅黄色T恤,胸前有小片涂鸦,牛仔裤露出精瘦脚踝,整个人洋溢着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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