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笑,小时候姚拂听完就说闷,难听,姥爷睁眼说瞎话哄他,说比爆竹还响。第次有人形容得贴切又安慰。
乔苑林滑下去:“听下你。”梁承来不及避开,毛茸茸脑袋拱在他胸前,隔着衣服乱蹭,“哥,找不准。”
久而久之,乔苑林就不好奇,在这件事上听天由命。
现在梁承问他,他答不上来,想想说:“要不你听听?”
梁承失笑,把他当神仙。乔苑林却已经窸窸窣窣钻出被窝,摸黑拉着他坐起来,跪直身体靠近。
耳廓触碰到光滑肌肤,梁承怔:“谁让你脱衣服?”
乔苑林卷起背心用下巴压着,单纯地挺挺,说:“怕你听不到啊,有病声音应该比较弱。”
为什浑身那多伤痕?
他愈发睡不着,悄声问:“哥,你睡吗?”
梁承没反应。他又说:“真睡着?梁承?小梁?”
陡地,床板嘎吱,梁承忍无可忍地翻个身。乔苑林顿时定住,枕边吹来股风,是梁承开口:“怎,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乔苑林没那幼稚,但他确想听梁承讲些事情,比如三年前是怎救他。
深夜依然闷热,乔苑林翻来覆去睡不着,几只蚊子直在屋里嗡嗡。他受不,踩着拖鞋去找花露水。
对面门缝透着亮光,梁承正在玩手机。
乔苑林找到花露水坐在床尾涂抹,空调实在凉快,为多待会儿摁着脚脖子揉搓半天,直到梁承犯困关机。
“你要睡?”乔苑林问,“今天也在这屋睡行?”
梁承说:“不行,回你屋去。”
梁承偏头,乔苑林贴过来,几次之后着急按住他肩。他躲不开,少年胸膛削薄温热,细微起伏,散发着花露水气味。
乔苑林像在卖西瓜:“听着还可以?”
梁承根本难以集中精神去捕捉心跳声,说:“嗯,够。”
“是不是比正常人闷,算是成熟吗?”
梁承道:“沙瓤。”
梁承惯糊弄道:“忘。”
乔苑林说:“那你救,为什跑?”
梁承回答:“怕你讹。”
他觑着乔苑林平躺如尸身姿,猜测是避免压迫心脏。直以来他还没问过,说:“你心脏是什问题?”
然而乔苑林也不清楚。小时候不懂,懂事后父母都有意瞒他,怕告诉他确切信息他会偷偷自己查,查内容偏颇或有误,到头来胡思乱想。
“那屋太热。”乔苑林声不大,但振振有词,“那屋空调是你帮忙拆吧,如果中暑你得负责,要不你就让睡这儿。”
梁承没精力跟熊孩子计较,烦道:“别拽被子。”
乔苑林立刻抱枕头被子过来,爬进床里面,梁承朝外侧躺。灯关,五感变得敏锐,空调运转声和蝉鸣都盖不住身旁呼吸。
乔苑林望着梁承轮廓,可惜什都看不清楚,今天坐肩投篮时候,他注意到梁承耳后藏着块小小疤。
怎会伤到那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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