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出租车拐进巷子直开到楼下,乘客心急地甩上门,在司机抱怨声中扬起头大喊:“梁承!哥!”
乔苑林鞋都没换,上楼冲进卧室,喘着,激动得脸色发红。
梁承瞳孔漆黑,不易察觉其中淡淡笑意,他立起来,说:“看来选上。”
乔苑林根本不在乎当部长,他手忙脚乱地解开档案册,将里面东西股脑倾倒在床上。
他咧开嘴:“你看!”
乔苑林恋恋不舍地离开,到门口关灯,在在黑暗中看梁承躺下轮廓,小声说:“明天定要做到。”
第二天梁承醒来,二楼静悄悄。
德心大礼堂坐满人,乔苑林立在幕后,衬衫翻领上别着校徽,胸前口袋里装着那颗白色纽扣。
上台前,他拨通梁承号码。
梁承戴着耳机,靠在阳台栏杆上接听。
乔苑林吞没心中冒出句子——你和观众不样。
梁承打声哈欠。
乔苑林丧失继续兴致,失落道:“是不是很无聊?”
“还行。”梁承回答,“都是演讲没什新意,要不你换种形式?”
“换成什?”
单簧管,小提琴,萨克斯,乔苑林搞场演奏会,舞蹈社和音乐社成员被带动,所有人在食堂又吃又喝、又唱又跳地开场大派对。
为犒赏帮忙同学,乔苑林请大家吃饭。点菜时,他躲到边给乔文渊打电话,服软说:“爸,快给打钱,打两个月。”
当天夜里,梁承靠着床头将手机静音。
乔苑林赖在书桌前,非要再练遍二轮演讲稿,说:“明天上午就决战,你再帮听下。”
梁承服他:“最后遍。”
梁承瞥向那些纸
漫长通话将机身耗热,乔苑林这次想着偷拍生物资料,想着遒劲潦草注解,想着三年前从他脸上呼过手。
那只手开摩托很帅,挥拳时很凶,可他更希望能握笔,将来遵从理想握手术刀。
段思存坐在台下第排,腿上放着只档案册,里面是写好推荐信,以及应聘实验助教要填个人信息表。
掌声如雷响起时,梁承挂线。
楼下厨房在炖木瓜桃胶,清甜气飘得满屋都是,梁承回房,在床头翻本新书。
梁承戏谑地说:“相声。”
乔苑林愣:“你不耍能死啊!”
他离开椅子扑过去,想给梁承拳,却没打中,拳头被梁承用手掌包,把他轻巧地摔在床里侧。
沾柔软床褥,乔苑林四肢百骸都丢尽力气,他疲惫地不想动,打商量道:“大哥,今天在这儿睡行吗?”
梁承说:“不行。”
“嗯。”乔苑林递上稿子,他背熟,“那开始。”
已经夜深,树上虫子都在夹翅而眠,乔苑林穿着睡觉纯棉短裤,指甲匀速地在膝盖上抓,稳住节奏,膝头却片粉红。
梁承垂眸看稿,倏地,抬起眼看他。
他卡壳,慌张地问:“怎突然看?”
梁承说:“难道观众不能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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