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没说什,退开到街边去,终于有辆出租车出现,他招招手,坐进前面副驾。
乔苑林松口气,路上没再吭声。
搭乘到轮渡中心,进入码头,本地市民刷卡通过海,外地旅客要去窗口或自助机买票。
乔苑林默认租房子都是外地人,没想到梁承掏出市民卡通,刷完过闸机。
回程依旧乘客稀少,船舱空着大片,乔苑林和梁承挨着栏杆坐前后位置
梁承勾着角布料转回头。
淡紫色花瓣吹落在乔苑林凹陷锁骨上,他抬手拂去,空荡荡地穿上外套,眉目垂开始毫无征兆地神游。
梁承攥着衣服,问:“不是好人,还给?”
“因为……”乔苑林咕哝半回神,“跟你说不着。”
梁承撩开上衣,肋下伤口有半掌多长。他用乔苑林衣服按住,在腰间绑紧,白色T恤很快被染红。
乔苑林说:“你过来,挡住。”
梁承心道真是个麻烦精,乱扔零食、毛巾不会叠、球鞋没日摆整齐,在家里乱造还不够,现在还要在街边撒尿。
看在人有三急份上,梁承走过去挡住乔苑林,他个子太高,簇紫藤萝坠在肩头。
乔苑林怕吹海风,来时候加件牛仔外套。他解开扣子脱下,接着掀起T恤衣摆。
露出截小腹白得反光,皮肤薄得透着纤细静脉血管,他将T恤也脱下,上半身完全赤裸。
概就叫自食其果。但流血到现在,看来凝血功能不太好,或者伤口很深。
他抬手擦汗,闻到指尖残留血腥味。摸那下真很重,万梁承伤势恶化,他用不用负责任?
怎背后听不见点脚步声,疼得走不路?
乔苑林胡思乱想地停下来,回过头。
梁承在七八米外,苍白脸上冒出阵阵冷汗,沿着鬓角向下流。
家里有各种手术影像资料,乔苑林从小见惯鲜血淋漓画面,但第次看真实。
他好奇梁承什感觉,抬头,梁承正低眸盯着他,含义不明却久久不移开,直到在腰间打完个结。
乔苑林后仰靠住墙角,有些紧张:“你看什看。”
这反应太明显,梁承问:“怕?”
乔苑林道:“后面就是派出所,谁会怕你。”
梁承来不及多想,迈近步把乔苑林堵个严实,别开脸冲着路边。
可余光躲不掉,他说:“脱衣服能预警下?”
乔苑林道:“所以让你挡着啊。”
挡着才奇怪,梁承说:“路过人以为在欺负你。”
“你本来也不是好人。”乔苑林把带着余温T恤塞给他,“包扎住你伤口,有多远闪多远。”
路旁灰墙上长着大丛紫藤萝,乔苑林结束天人交战,走到墙角,顺垂花枝在头顶洒下片半圆形紫色花伞。
他叫道:“哎。”
梁承说:“不叫哎。”
“那叫你什?”乔苑林语气骄矜,“行,尊称你声金牌打手。”
梁承再笑真会失血过多,问:“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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