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苑林说:“看你服务态度。”
梁承道:“还是看心情吧。”
乔苑林心里有数,就算给钱,梁承也不会每天送他。时常半夜回家,偶尔彻夜不归,比起这件事,他更想知道梁承是干什。
昨天回复得断断续续,说明在忙?通宵又淋雨,难不成是户外作业?
乔苑林不好意思直接问,试探地说:“你刚下夜班?”
梁承说:“大清早,不嫌油?”
乔苑林补充:“要油大。”
等吃端上来,乔苑林坐下。梁承在喝剩下半杯豆浆,压低眉骨,眼下片熬出来青色。头发和衣服昨晚淋过雨,泛着湿凉水汽。
冷不防,他打破沉默:“走这早?”
乔苑林说:“早点就不会迟到。”
“姥姥,他到底干什,整晚不回家?”
王芮之说:“没问过。你不吃早饭?”
乔苑林觉得老太太心真大,改天得好好问清楚,回答:“去对面早餐店买海蛎饼。”
巷子里地面潮湿,乔苑林绕开积水走到巷口,太早,平日繁杂街道冷冷清清,半天没辆出租车经过。
马路对面吴记早餐倒是热闹,几张小桌坐满,乔苑林望过去,试图寻找个空位。
树叶摇曳半宿。
梁承夜未归。
天蒙蒙亮,乔苑林脑袋晕沉地睁开眼,他像块柔软待发面团,醒会儿才爬起来去洗漱。
收拾好书包下楼,比平常早四十分钟,就算蹬三轮去学校都不会迟到。
王芮之刚起床,以为外孙子转性,问:“怎这早啊?”
梁承回答:“算是吧。”
“什叫算是?”乔苑林怕迟到,不拐弯抹角,“
“正好。”梁承朝摩托车抬抬下巴,“今天没法送你,疲劳驾驶。”
乔苑林捧着海蛎饼,他理解能力还行,这话意思是不是今天不行,但改天可以?
梁承抬眼看他,薄唇展开点弧度,咬着吸管笑:“小兄弟,也没那不讲信用。”
乔苑林咬大口,谨慎地咕哝:“你这人靠谱?”
“般吧。”梁承逗他,“起步费给多少啊?”
忽然,他看见斜停在路边摩托车。
车旁边小桌上,梁承吃完屉牛肉烧麦,偶偏头,隔着不算宽马路对上乔苑林目光。
瞪他呢?
梁承拿起手机,隔个晚上延迟回复:衣服叠得不错。
乔苑林气得想拉黑,穿过马路走到梁承桌对面,冲老板说:“老板,要个海蛎饼和碗粥。”
乔苑林到门口换鞋,回答:“靠自己也可以不迟到。”
王芮之说:“确实得靠自己,哪能天天蹭人家摩托。”
乔苑林勒紧鞋带,要把脚丫子勒死只似,说:“付钱,是他不收。再说哪有天天?今天不就自己走?”
王芮之道:“当然得自己走,小梁昨晚又没回来。”
乔苑林吃惊,房门关着,他还以为梁承在屋里睡觉呢。再看,头盔没在,梁承球鞋也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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