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钥匙倒出来,插进书桌抽屉,姥爷曾经有套小匕首,怕他乱碰总是锁在里面。
打开,那些旧物完好保存着,但是多几本没见过证件。
最上面张倒扣着,他拿起来,正要翻看封皮上字,门口传来句冰冷不善人声。
“给放下。”
乔苑林吓跳,背上汗毛都起来。
梁承说:“有事。”
王芮之客气地问:“苑林过来住不影响你吧?”
梁承没吭声,在反应“苑林”是哪位。
王芮之赶紧夸下外孙:“苑林挺乖,不是那种爱闹腾孩子。就是从小身体不好,没干过活儿,还有点懒……”
说着说着不太像夸人,老太太见好就收:“总之苑林和你住屋,你多担待吧。”
小乐想想:“爸妈昨晚没吵架啊。”
梁承声调慵懒,说:“昨晚屋里跑来只小狗。”
“这好?”小乐羡慕地请求道,“还在吗?哥哥,你能把小狗抱来让看看吗?”
梁承说:“不能。”
“为什啊?”
后仰靠住椅背伸个懒腰。
他喜欢听摇滚乐,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大。
辆摩托车拐入巷口,在旗袍店外熄火。梁承下车,取下挂在车把上芋头糕,转弯去后巷。
不算幽深巷子走到半,梁承停在墙根下,对着扇门,弯曲食指关节抵住薄唇,吹出声口哨。
很快,个八九岁小男孩打开门跑出来,喊道:“梁承哥!”
他把证件放回
梁承只想洗掉手上油渍,没说好与不好,挥开帘子进去,洗完手上楼去补觉。
乔苑林耳膜受够摇滚乐冲击,关掉音乐,在椅子上意犹未尽地晃两下,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个蛋黄酥。
撕开包装盒,他想起那张纸条。
管他呢,对方回来那晚,他睡前收拾干净就好。
乔苑林咬口,瞥见桌角泛黄白瓷笔筒,姥爷去世后,里面毛笔跟着起烧,现在只盛着枚小钥匙。
梁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忽悠小孩儿:“怕他咬。”
小乐本正经地支招:“看绘本上说,你对小狗好话,小狗就会喜欢你。”
梁承难以忍受指尖油腻,用手背敲小乐下,说:“以后看点字多书,少看弱智漫画。”
太阳把地面照成浅黄色,梁承无视树荫下凉爽,路踩着阳光返回旗袍店。
王芮之看他回来,在操作台后叫住他,说:“小梁,早晨怎走那早?”
梁承屈膝蹲下,把三角形芋头糕掰成两份,递过去大。
男孩叫小乐,接住芋头糕咬口,交代说:“爸妈已经吵完架,今天摔碎个暖水瓶。躲柜子里,他们走才出来。”
梁承“嗯”声,吃掉小那半芋头糕。他支棱着修长手指,垂下眼皮觑着指尖油花。
小乐习惯他不搭理人,自顾自地吃,时不时瞅他下,观察发现:“哥哥,你今天没精神,还有黑眼圈。”
梁承说:“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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