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当妈会不原谅自己孩子?
前提是母子。
如果楚太太肯原谅他,那是否说明……沈若臻松开双手,微颤着抓住膝头。
他紧张得无以复加,生怕在自作多情,半晌,忍耐多日再度叫出口:“妈……”
楚太太这次应道:“该怎叫你,若臻?”
沈若臻交握十指绞在起,挤压得泛白:“那你后悔救吗?”
楚太太看着他,看着这张和“楚识琛”模样脸,她想再豁达次,给彼此个机会。
“也许救你,”她回答,“是老天给安慰。”
沈若臻愣住,眼眶霎那红。
楚太太已经掉下泪珠,滑在腮边,她从皮包里拿出那张自述书,纸页磨掉角,她反复看得可以默背下来。
疑虑或隐忧压在心底,就像沉浸于场不愿醒美梦。
当雷律师告诉她“沈若臻”这个陌生名字,她并不震惊,只觉阵恍然,甚至仍抱有丝幻想,问对方有没有恢复点记忆。
那天真相揭开,她终于为她孩子崩溃痛哭。
但她恨、怨是她自己,“楚识琛”死不见尸,她作为母亲却逃避切,幸福地开始新生活。
楚太太吸吸鼻子,说:“其实明白,派对是小琛要办,他无辜丧命只怪凶手,不是明章错,更与你无关。”
“这样漂亮字,小琛写不出来。”
沈若臻不敢忘却见面初衷,如自述书中允诺,他道:“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楚太太抬掌托在腮边,捂住泪滴,说:“可不怪你,要怎罚?”
沈若臻鼻酸得厉害,那日埋首项明章领口,没大方地落泪,此时他来不及擦拭,早已泪盈于睫。
“你骗有错。”楚太太道,“但上次在美津楼答应过,如果你犯错,会原谅你。”
沈若臻内疚道:“可偷他身份,样有罪。”
楚太太问:“你记不记得除夕夜,们在花园里看烟花?”
沈若臻记得,楚太太曾说楚喆在世时候,每年春节都给她放烟花,楚喆走,她就看别人放,反正样漂亮。
他当时很佩服楚太太豁达心性:“你说事情好坏,在于自己怎想,日子也在于自己选择怎过。”
“在亚曦湾望着吞没小琛大海,就想……”楚太太说,“假如没有把你救上来,那晚会是什样子,这年多又会怎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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