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端着
只消毒托盘，说：“情况非常惊险也非常幸运，子弹射中
枚怀表，偏离心脏
致命位置。”
项明章怔忡道：“……怀表？”
医生递给他看：“毫厘之差，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托盘里，沈若臻银色怀表浸着血，表盖和表盘都被子弹打碎，露着染红钢制机芯。
“卍”字纹湮灭，渡他条命。
远处等候警察来帮忙，还有两名医生，三五人用蛮力把项明章控制住，给他注射支镇定剂。
浑身伤痛，针扎就像虫子叮下，项明章感觉不到有药物注入体内，反倒觉得残存点精神被抽走。
项明章颓废地在长椅上坐下来，躬着后背，低垂着头，双臂支在膝盖上。
他张开路牵着沈若臻右手掌，慢慢捂住脸。
指缝间溢出热泪，滴滴砸在他脚下。
清点道：“项珑身死异国，项樾丑闻缠身。项行昭儿子、产业、他老命……”
许辽几乎抓不住他：“项先生！”
项明章扬手挣脱，,bao怒而绝望：“要是沈若臻死，就他妈让所有东西都于事无补！”
许辽无暇顾忌“沈若臻”这个名字，他后退步：“你疯。”
“
是疯。”项明章说，“他为救居然挡枪，该中弹人是，该躺在里面受罪也是。”
医院里总是有“滴答”声，眼泪，输液瓶，监测仪器，时钟反而排在最后。
数不清分针走多少圈，手术提示灯熄灭。
项明章站起来，冲到门前两米外停下，等得心急如焚却不敢靠近。
手术室门缓缓拉开，两名医生疲惫地走出来，问：“患者家属——”
“是。”项明章又迈步，满脸斑斑，掩盖不住胆怯，“他……怎
样？”
许辽不善言辞，只能道：“他在乎你，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别来这套。”项明章说，“不过是受益人让自己心安理得罢。”
许辽问：“你会心安理得吗？你不会。所以你清醒下，你还要处理好之后事情。”
项明章反问：“处理什？要是手术结束传出坏消息，进去用他用过手术刀，给自己刀也许还来得及追上他。”
许辽哑口无言，白咏缇本就担心，他必须保证项明章不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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