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臻摇晃地向后跌下，倒进项明章
臂弯，白衬衫晕染成赤红，他胸膛好痛，像被针扎刀割，像被烈火烧着。
项明章目眦欲裂：“若臻……”
沈若臻躺在他怀里，脸色越来越苍白，说：“
会死吗？”
“不。”项明章束手无策，滔天恐惧比大火和深海先
步吞噬
他，“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沈若臻道：“可好疼。”
遥远海面上飘浮着个白点，沈若臻朝前挪步，想看得真切，他抬手指着：“你看见吗？”
项明章说：“好像是艘快艇。”
沈若臻高兴地回过头，愣住，项明章背后船舱门口，齐叔半身染血站在那儿，举起枪。
最后最后，原来还没有结束。
沈若臻骇然发不出字，动作如本能，在齐叔扣动扳机刻扑过去，拼尽全力把项明章推开。
Alan偷偷收拾东西，手拿包手拿枪，刚迈出房间转过身，枚子弹擦着他太阳穴飞过。
轰声，走廊尾部汽油桶燃起熊熊大火，Alan捂住受伤半张脸跪跌在地。
沈若臻转身离开，Alan是死是活就看自己造化吧，就当是他给“楚识琛”个交代。
返回甲板上，天边日出橘红，周遭终于静。
满目狼藉，破碎控制室窗口望不见丝毫人影，沈若臻不知该看哪，无措地唤道：“项明章……”
你离开这儿！”
沈若臻爬上控制台，挡风玻璃中央留下滚烫弹孔，四周延伸出放射状裂纹，他抬起手肘全力击。
玻璃碎裂，沈若臻从窗口纵身跳下。
海雾里透着晨曦，沈若臻落在甲板上滚两圈，他爬起来，剧烈震荡后感觉到强烈耳鸣。
剩余火力集中在控制室里，项明章在单打独斗。
项明章把沈若臻抱紧，温热血液浸湿衣服，他
“嘭”！
重叠两声枪响。
齐叔腹部中弹，瞪大双目倒下。
而另颗子弹击中沈若臻胸口，他保持着射击姿势，右臂顿在半空，倏地，手枪滑落，单薄身躯迎着晨风颤栗。
项明章震愕地转过身，如堕冰窟。
船舱侧传来沉缓脚步，项明章满身是血，形如罗刹，西装大敞着，露着片伤痕斑驳胸膛。
他走近，单手拥沈若臻入怀，喉间泛着浓郁腥甜：“有没有受伤？”
沈若臻怕碰疼他，不敢抬手，说：“没事。”
“嗯。”项明章沉声道，“没事。”
船尾窜起乌黑浓烟，是他们放出求救信号，项明章和沈若臻伫立在甲板上，望着旭日从地平线升起。
按照绑匪原计划，解决他们之后，定会有人开船来接应。
现在要怎
释放信号？
沈若臻陡然想起什，他握着枪边走边计算人数、枪声，解决多少，还有几发子弹，然后发觉丢个人。
下到船舱底层，沈若臻立在那段狭窄走廊上，间客房门开着，有灯光透出来。
沈若臻端起枪口，叫声：“A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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