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去碰楚识琛手,摸到大衣口袋掉出来烟包,他捡起来,解开细绳拿出包里雪茄和火机。
楚识琛翻身坐起来,说:“不能直接点火。”
项明章道:“记得你先咬口。”
楚识琛捉住项明章手腕,倾身咬住茄头,嘴巴占着,他轻抬眼皮用目光示意,不能多不能少就咬这个位置。
咬下来吐掉,楚识琛舔下薄唇。
白咏缇曾经是惊弓之鸟,竭力吊着口气活着,离开泥沼后,皮囊依旧,却没有精神气。
楚识琛心生惋惜,转念道:“只要伯母自在舒服,别不要紧。”
“你说得没错。”项明章叹息,“缦庄就是避世地方,她躲进来觉得安全,所以不肯出去。”
楚识琛扭过脸,冬季干枯草叶刺痛脸颊:“冰冻三尺非日之寒,慢慢来。”
项明章道:“你说‘缦’是束缚,那算不算作茧自缚?”
,要不是恨意入骨,他恐怕某天会精神分裂。
在项行昭面前,项明章孝顺、聪明、强势得恰到好处。他小时候假装羡慕别人有父亲,长大后假装思念着项珑,项行昭被他骗过,把对项珑爱和愧疚并投射到他身上。
直到项行昭中风,变得糊涂,项明章才露出对项珑不屑,当别人提到白咏缇,他才露出冰山角愤怒。
项明章出类拔萃是真,风度翩翩是假,争强好胜是真,尽忠尽孝是假。
他对琐事没什耐性,因为他尝够忍耐滋味,桩丑事,个秘密,他可以藏十年,二十年,直到目达成。
项明章打着火机,跃动簇火光在黑夜里闪烁,楚识琛抬手挡风,脑后是皎皎白月,张脸映得橙红。
雪茄点燃,项明章用力吸食,有些呛,吹出白烟寒风倒灌,他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楚识琛问:“味道好吗?”
项明章说:“太浓。”
“不。”楚识琛阻止项明章钻牛角尖,“就算是,你带来第次开始,你茧壳就已经破。”
项明章说:“遇见你之前,没想过会带人来这里。”
好比童年没有天真,项明章青春期也没有悸动,人前做戏人后筹谋,唯独缺失喜欢个人本能。
楚识琛陈述道:“除,没有别人介入你领地。”
“没有。”项明章说,“除你,谁又能把看穿。”
经年累月,项明章能力越来越强,掌握权力越来越大。他是项行昭培育棵树,逐渐根深叶茂,无人能撼动。
更重要是,大树才能遮风挡雨,项明章陆续安顿过去无力保护人,接手寻找项珑,在项樾不断扩大势力范围。
祖孙关系发生逆转,中风之前项行昭已经放手很多,项明章从颗威胁白咏缇筹码,变成项行昭需要依赖臂膀。
楚识琛望着漫天繁星,脑中闪过项明章亲历万千日夜,最终回归爆发原点,他问:“伯母这样子多久?”
项明章低沉地说:“搬出静浦大宅,差不多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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