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回忆着，似乎听见
铮铮弦音，瞧见楚识琛双眼红红。
项明章记得白咏缇很悲观，信佛以来寄托全部希望，劝都劝不听，什
时候变成“不求不信”？
白咏缇道：“小楚第
次来
时候跟
说，觉得有道理。”
项明章意外：“楚识琛？”
白咏缇说：“他年纪轻轻，没想到对佛学会有见解，真是难得。”
项明章沉淀夜思绪翻起波澜，乱糟糟，快要按捺不住，他陪白咏缇吃早餐，然后匆匆离开缦庄。
白咏缇每天早晚各抄写章，放下毛笔说：“抄好。”
项明章大衣敞着怀，双手插在口袋里：“有这个工夫不如多睡会儿。”
“别乱说话。”白咏缇将抄好经文折叠整齐，放在观音像前，双手合十念两声“罪过”。
项明章抬起头，看佛神色依旧傲慢：“怎，观音能听见？这就犯罪过，那观音娘娘心眼是不是有点小。”
白咏缇小声呵斥：“你大清早来捣乱是不是？”
夜枕冷衾寒，项明章早早醒，床尾榻上，灵团儿卧在他脱下衬衫上酣眠。
项明章有些嘲弄地想，这只猫是嫌寂寞要人陪，还是同情他孤独，来陪伴他？
无论哪种都有点可怜，偌大建筑，辽阔庄园，华美之下没有丝毫鲜活人气儿，树越种越多，企图凭借草木增加份生机。
项明章起床洗个澡，南区不常来，预备切衣物和用品都是崭新，他换身衣服，出门时晨雾还未散尽。
经过湖泊，左岸按照他吩咐种满水杉，可惜长得不够高大。
法拉利在早高峰杀出重围，项明章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搭在车门上撑着额角，十字路口，他变道换路线。
秋尽冬至，欧丽大街上老树仍旧绿意盎然。
跑车刹停在琴行门口，项明章下来，望着整幢棕黄色四角洋楼。
门楣之上，曾经是否悬挂着张银行匾额。
隔着琴行玻璃大门，正对试琴区，楚识琛抱着琵琶端坐弹奏，身后屏风洁白，他就像抹雪地里孤松。
项明章接受高等教育，经营是科技公司，作为坚定唯物主义者，他从来不惧鬼神不信佛。
见白咏缇要不高兴，项明章纡尊降贵地抽三支香，点燃对着观音拜拜，说：“既然灵验，那就保佑顺利拿下项目。”
白咏缇无奈道：“你太功利。”
项明章说：“求个保佑就是功利，那神佛只吃香火不办事，这个买卖会不会太划算。”
“你不懂。”白咏缇嫌他孺子不可教，摇摇头，“敬而不求，学而不信。”
项明章开车到北区，庭院早洒过水，湿漉漉，他穿厅过堂没找到人，到供奉观音像起居室门外敲敲。
“进来。”
项明章推门而入：“妈。”
缦庄南北两区是两套人员配置，平时互不相干，白咏缇不知道项明章过来，她在桌后写字，问：“昨晚来吗？”
“嗯。”项明章道，“在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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