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门治疗室里是项行昭,墙之隔走廊上是各位董事,项明章来迟是事实,如果控制不住跟长辈吵起来,里外惊动只会更加理亏。
楚识琛步上前,抬手按在项明章脊背上,说:“项董好像醒。”
大家立刻看向治疗室,项明章后脊微麻,压着他手掌用些力,他紧绷身体渐渐松弛下来,犹如块掀起逆鳞被抚平。
项明章换副神色,说:“去看看爷爷。”
病床上,项行昭平躺着,鼻腔发出粗重呼吸声,他天要睡很久,但睡不踏实,轻易就会被惊扰醒来。
项琨质问:“项明章,你会后悔吗?”
项明章没有正面回答,说:“不会让爷爷有事。”
项琨声嗤笑:“你爷爷在睡觉,听不见你好听话,既然自诩孝顺就装得像点,不要人前扮贤孙,人后原形毕露!”
“行。”项環说,“错就认,都别吵!”
项明章说:“那要看大伯肯不肯。”
章叫道:“姑姑,大伯。”
项環描着淡妆,遮不住沉郁脸色,问:“刚下飞机?”
“嗯。”项明章说,“先去看爷爷。”
“你爷爷在睡觉。”项琨在沙发上坐着,眉宇团黑云,“你爷爷不会直睁着眼等你,你要是也等不及,可以走人。”
项明章姿态挺拔,说:“等爷爷睡醒。”
项行昭睁开浑浊双眼,不像平时那空洞,反而异常专注,定定地看着项明章。
“爷爷。”项明章弯下腰,又叫声,“爷爷,来。”
项行昭凝视着他,良久,沙哑地“啊……啊……”,努力地抬起只手,项明章双手握住,问:“爷爷,你哪不舒服?”
项行昭说不清:“明章,回,回来。”
项明章温声道:“回来,今晚留在医院陪你。
“你还记得是你大伯?”项琨怒道,“你是亲侄子,平时张狂懒得跟你计较,这儿不是公司,不是你能拿权势说话地方,你叫声大伯,就替他们管教管教你!”
项明章轻昂下巴:“他们是谁?”
项琨说:“你爸妈。”
楚识琛冷眼旁观,大户人家里龃龉并不罕见,项明章稳重成熟,该怎承受不需要外人操心。
但这瞬,项明章沉下脸,额角青筋跳动,仿佛浑身肌肉都绷紧。
项琨道:“那真是辛苦你,你独立操持间公司不容易,那忙,忙得什都顾不上,顾不上听电话,顾不上取消出差,大概哪天会顾不上你爷爷命。”
项明章说:“大伯,这话会不会太严重?”
项環问:“你爷爷在里面躺着,你觉得不严重?”
项琨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老爷子多大年纪?中风,脑退化,每天靠中药西药起养着,你不当回事小病小灾,对他来说都是可能挺不过去冒险。”
项如绪向当和事佬,这次也不帮忙,说:“明章,爷爷万有什不测,就算你挣到天大项目又怎样,你后半辈子都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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