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陈皮宴宾主尽兴,结束后项明章送众董事离开,等人差不多走尽,他站在酒店门口,风吹,涔涔冷汗浸湿衬衫背后。
楚识琛签完单出来,饭局上就瞧出项明章不对劲,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项明章脸色透出酒后罕有苍白,但表情很镇定,车来,说:“没事,先上车吧。”
楚识琛绕到另边坐进车里,空间封闭车厢狭窄,项明章沉重呼吸声异常分明,连司机都忍不住回过头观察。
项明章惯会伪装,撸把头发,扯出个混不吝笑容:“走啊。”
“哦对。”有人又说,“但那时候没办法转账吧,来回取现金真是麻烦,有转账支票吗?”
楚识琛道:“那时候叫‘过账’,本质差不多,两方交易不用现金,在甲银行签票写下数额,甲银行和乙银行核对账户无误,就办成。”
项明章犹如头累极狮子,收敛爪牙安静地待在旁,听楚识琛替他应酬。
明明是第次正面接触,可楚识琛清楚每位董事名字,解喜好,甚至知晓谁家刚生孩子。
楚识琛端坐桌边谈笑风生,典故信手拈来,措辞不俗。问候客套,每句拿捏有度,态度不卑。数次话锋暗转,始终把控着话题,思路不乱。
董寿宴没办好,项先生直耿耿于怀,下次定办得‘喜恰祥和’,尽力周到。”
伦叔眼睛亮:“喜恰祥和,难道你听戏?”
楚识琛故意用这个词,那天寿宴结束清点贺礼,伦叔送是本绝版戏谱,项行昭字都不认得,送这个恐怕是自己喜欢。
伦叔大名“郝伦”,满族人,据说是八旗后代,“喜恰祥和”是宫廷祝寿承应戏,他定知道。
楚识琛顺势请教,桌上话题再次展开。
司机见过类似状况,说:“项先生,您是不是胃病犯?”
项明章从瑞士赶回来,休息不足,时差加上长途飞行,
项明章本来只是“听”,逐渐侧过脸,视线中楚识琛言笑晏晏,游刃有余,唯不足之处是顾不上吃东西。
盘中小片莹白汁水,陈皮荔枝冻转来,楚识琛拿起筷子,这时旁人问话,他对答之间恰好错过。
项明章用力按在胃部手掌移开,袭来阵疼痛,他伸手把水晶盘转回来。
楚识琛没有察觉,夹走颗咬口,身旁,项明章嗓音沉沉,问:“你喜欢吃荔枝?”
楚识琛扭头,这是他们进入包厢后唯对话,他“嗯”声。
渐渐由闲趣聊回公事,有人问项樾近况如何,楚识琛提下历信银行项目。
任何公司都不离开和银行合作,老项樾是做贸易,从渡口海运发家,跟银行打几辈子交道。
方伯伯资历最老,回忆某次周转出问题,开玩笑说,当时恨不得去抢银行。
阵哄笑,谁说句:“现在发达,过去银行没有电子系统,人们怎过来?”
楚识琛轻巧接腔:“人工做嘛,现在系统也是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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