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有变大之势,断断续续下整整两天。
气温降低几度,项明章穿西装三件套,换辆高底盘奔驰越野,路风驰电掣,提早半小时到公司。
部门没人,项明章自己泡杯咖啡,到办公室脱掉外套,藏蓝色马甲裁剪合身,勾勒出张平直宽肩,钻石领夹中和深色领带沉闷。
有人敲门,项明章道:“进来。”
楚识琛推门而入,园区门口下车吹风,发丝谈不上乱,恰好露出全部额头。
电话接通,是道知性女声:“小楚先生?”
楚识琛直奔主题:“雷律师,关于游艇事故处理善后,麻烦你把相关文件发给,尤其是赔偿方面。”
雷律师问:“是有什问题吗?”
楚识琛不疾不徐地说:“没什,想看看。”
“好。”雷律师答应,“赔偿涉及保险,文件比较多,要回律所整理下,请给点时间。”
没想好。”
青梅竹马感情,不是掺杂质就能轻易割舍,楚识琛安慰道:“慢慢来,没关系。”
楚识绘性格坚强,听楚识琛说完心情开朗许多,她举起书:“那选备战期末。”
楚识琛不打扰她学习,顺便把碍事花拿走,到别墅偏厅,找只四四方方大花瓶。
旧时公馆栽种着成片花圃,每年盛夏时节,母亲喜欢坐在窗边侍弄花草,楚识琛想着记忆深处画面,将花束解开。
他眉骨弧度生得极佳,连上双眼睛旦没遮挡,不需任何表情,抬眸间神采便足够熠熠生辉。
楚识琛单手抱着摞文件册,放在办公桌上,依照主次码牌似摆成排,黑色需要签名,他问:“项先生,现在签?”
项明章抽出第本,翻开是财务部报告:“怎,要得很急?”
“不急。”楚识琛说,“老项樾例会取消,这个时段空下来怕你不习惯。”
项明章周五那晚虽然醉,但记得楚家是和李藏秋父子起吃饭,楚识琛说自己搞砸
今天是休息日,楚识琛说:“让你加班过意不去,等工作日吧。”
雷律师道:“谢谢楚先生体谅。”
楚识琛将纸巾握成团:“当初是李总帮忙起处理,现在事情过去,不必再去打扰他。”
雷律师会意:“客户只有楚家,该怎做明白。”
楚识琛挂线,要调查这件事不能明着来,倘若真有猫腻,打草惊蛇就不好,只能点点去挖掘。
绽放正好郁金香,水蜜桃颜色,娇嫩得仿佛捏下就会受伤,楚识琛拿起剪刀,不假思索地削枝断叶。
他母亲张道莹曾经说,朵花都下不去手修剪干净,做事未免优柔寡断。
他深以为然。
大束郁金香剪完浸入清水,楚识琛抽张纸巾擦拭花瓶外壁水珠,随后掏出手机打给楚家律师。
他之前不放心,明里暗里打听过番,得知律师团队负责人姓雷,与楚太太是多年旧友,职业操守信得过,办事也很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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