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们沉默旁观,平时站队看权力虚实、看形势利弊,今天事涉及项家私隐,任何人都不好插手。
不过按照常理,在寿宴上怎也要忍忍,先发脾气不免理亏。
项琨怒火难平,推上轮椅往外走,项行昭抖抖地瘫坐着,仍在哑声哭叫。
大伯母和项如纲紧随其后,项環和丈夫也愤然离席
项明章大手罩住碗口往桌上重重搁,咚声!
薄薄骨瓷当即碎裂道缝,他声音不大,脸色却阴沉至极:“谁他妈稀罕!”
满座皆惊,厅内霎时万籁俱寂。
陡地,项行昭急促地哼喘起来,发出模糊音节,好像在说“不”,带着乍然受惊哭腔。
项環赶忙跑过去,蹲下身安抚,然后厉声道:“明章,你诚心让大家不痛快是不是?你爷爷欠你,你这刺激他?!”
项明章垂着眼睛:“有什需要露面场合?”
“咏缇个性安静,可以理解。”姑父说,“不过今天是爸生日,于情于理也该来祝贺下。”
项明章倏地抬起头,问:“如果姑姑不来,那姑父会来吗?大伯不来,大伯母会来吗?”
项琨眉头忽皱:“你这是说什话。”
项明章道:“是说项珑都不知道在哪。”
淮杞螺头花胶汤端上桌,是美津楼招牌。
项明章盛碗,说:“爷爷,太烫,要晾会儿。”
项琨称赞道:“这里菜品味道不错。”
“大家吃得惯就好。”项明章说,“大伯,等你生日也来这里,帮你办。”
大伯母客气道:“他在家摆两桌就够,哪值当这大排场。”
“他疯!”项琨动怒,瞪着项明章,“知道你狂,现在敢对着桌长辈撒野!”
项明章冷冷地说:“那就别让不舒坦。”
项如纲拍桌而起:“够!你别太过分!”
直没插嘴项如绪紧紧拉住大哥,试图充当和事佬:“爷爷生日大家开开心心,不要吵行不行……”
项琨哼声:“他项总不开心,别人谁敢开心?!”
桌人暗惊,急忙偷看项行昭反应。
项琨压低嗓音说:“平白无故你提这个名字干什?他抛下家庭是不对,可爷爷对你们母子还不够好吗?”
大伯母劝道:“老爷子怎对你们大家有目共睹,们都视咏缇为家人。”
项明章没耐心:“够,别再提妈。”
项琨道:“你是项家孙子,她要愿意,永远是这个家里儿媳妇。”
项環颇为可惜:“跟以前相比,这算什排场?爸这两年身体不好,已经尽量简办。”
姑父安慰道:“你别难受,在哪里办、人多人少没关系,最重要是家人齐聚堂陪爸庆祝。”
项如纲不经意地说:“人不齐,婶婶没来。”
项明章端着碗,低头搅动汤羹凉得快些,仿佛没听见刚才那句话。
“是啊。”大伯母遗憾地叹口气,“咏缇去年就没来,今年也不来,自从搬进缦庄就没怎露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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