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问:“那你为什不走?”
项明章反问:“那你为什离席?”
楚识琛回答:“因为把这顿饭搞砸。”
“彼此彼此。”项明章拿起酒瓶,“楚秘书,要不要干杯?”
楚识琛说:“你为斟满,自然不能拒绝。”
短短几分钟,项家儿女叔伯、子侄兄弟,全部鱼贯而出,老项樾董事们亦纷纷退场。
人走光,厅内厅外鸦雀无声,徒留两扇雕花门。
唯独不见项明章。
经理满额汗:“这,这……”
楚识琛有些担心,沿着栏杆疾步走到门外。
服务生犹豫道:“那这面怎办啊?”
经理说:“端回去,有需要等会儿重新做。”
服务生好奇地问:“里面怎?”
经理小声透露:“项先生突然发脾气,吓死人。”
两个人言语绕半截回廊,恰好从楚识琛面前经过,按规定要向顾客问好,还未开口,楚识琛抢先步,问:“哪位项先生?”
恶人,也没必要再周全礼数,楚识琛撂下筷子,借口抽烟离开小厅。
环廊圈黄铜栏杆,中空天井上悬挂着高高低低吊灯,楚识琛倚靠栏杆透气,目光追逐着灯下垂落玻璃纱。
穿堂风过,纱动,他瞥见对面美满厅。
项家除亲属,还邀请老项樾众董事。
项行昭生病前是公司不可撼动把手,威望极高,如今虽然认不清人,但儿女恭谨,孙子孝顺,群老部下敬重,今天寿宴是真正欢聚堂。
项明章斟满自己酒盅,站起身转过来,端到半空,楚识琛抬手接过,抵在唇边仰头喝个干净。
美满厅内,暗金顶,胭红墙,满桌窖藏珍馐,数十份贵重贺礼堆座山。
此刻筵席散尽,又空又静,剩项明章个人留在桌上。
没众星捧月,只有形单影只。
他背对大门坐着,斟杯白酒饮而尽。
脚步声慢慢靠近,停在身后,项明章闻见浅淡迦南香气,说:“怎,来敬酒啊,你迟步。”
经理不知道具体姓名,说:“陪老爷子坐正位,个子最高,最英俊那个。”
话音刚落,美满厅大门洞开。
项琨面色铁青地推着轮椅,身边跟着太太和长子项如纲,轮椅中项行昭不知受什刺激,竟然口齿不清地哭叫着。
他们先从厅门出来,紧接着项環拎着皮包也出来,丈夫陪在旁,好像在哄她不要动怒。
项如绪慢点,走到门外回头看眼。
楚识琛想象着,消磨支烟时间。
他正准备回去,美满厅大门忽然打开。
服务宴席经理匆匆走出来,姿态畏缩,刚关上门,两名服务生来送烹好长寿面,经理急忙拦下。
服务生说:“总厨叮嘱,五分钟内必须上桌给客人,不然会影响口感。”
经理推对方往外走远些,瞪着眼睛呵斥:“都夹着尾巴出来,哪有工夫操心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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