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胃口欠佳,三天没正经吃过东西,面前瓷碟干干净净,他无心动筷,
项明章不知痛地问:“伯母最近怎样?”
楚识琛只好回答:“切都好。”
“你妹妹呢,大姑娘吧。”项環接腔,“大学毕业没有?”
楚识琛微笑说:“识绘明年毕业。”
项琨道:“上次见小丫头刚上中学,很机灵,准备继续深造还是工作啊?”
项琨摆摆手:“哪里,来得正好,添副碗筷起坐。”
楚识琛道:“不用,改天再与项先生约时间。”
“刚登门就走,们项家没有这种待客道理。”项環起身阻拦,“别叫项先生,这屋子里老中青好几个项先生呢,你管明章叫‘哥’就好。”
项琨说:“明章,人家来找你,你要招呼啊。”
项明章放下酒杯,招手让人加把椅子,天鹅绒椅面柔软光滑,他拍拍:“识琛,来旁边坐。”
项明章预估错误,楚识琛真找上门。
失忆后楚识琛讲分寸、懂礼数,怎会这冒失?就算不记得项家大宅,可楚太太知道,楚家司机也知道。
不巧是,司机载楚太太逛街去,都不在家。
楚识琛打车来,苦等三天,满心惦记着公事,他耐性消磨得所剩无几,记下地址,以为这里只是项明章另处房产。
直到被茜姨领进别墅,楚识琛隐约听见交谈声,貌似不止人,他后知后觉,却晚,到餐厅时间愣住。
楚识琛说:“看她意愿,家里都会支持。”
大伯母又问:“你妈妈在原来俱乐部打球吗?好久没见她。”
楚识琛不解,抱歉地说:“应该在,对她关心不够,不十分清楚。”
桌上闲谈不断,项家遵循待客之道,人句避免冷场,楚识琛谦和自如地应对着,无句不妥。
项明章余光扫过去,见楚识琛下巴尖,瘦圈,天花板上垂丝水晶灯洒下融融暖光,照在那张脸上,阴影错落骨骼分明,衬得五官愈加精致。
语气亲近,动作温柔。
特别像在诱骗猎物。
楚识琛心里念着佛经才忍住冷脸,只当来二十世纪渡劫。
他款款落座,项明章为他倒半杯红酒,问他有没有忌口食物,风度翩翩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龃龉。
楚识琛默念“阿弥陀佛”,在桌底用脚尖踢项明章小腿,轻声道:“够。”
项家整整十口人在场,男女老少,三代同堂,俨然在进行家庭聚会。
楚喆去世后两家交往渐疏,楚识琛前几年待在国外,极少露面,项家人对他印象停留在“花里胡哨败家子”阶段,他来,所有人都忍不住打量。
楚识琛倒不怕人看,笔挺又从容,只不过他来讨说法,自然不会礼物,空着两手有点不知道往哪搁。
座中,项明章表情平静,十分沉着地抿口红酒。
既然时机不对,楚识琛彬彬有礼地说:“项先生难约,着急所以不请自来,昏头打扰大家,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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