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精神病院里有很多被家人抛弃病人,他们日日囚禁于此,情绪崩溃时被注入支安定,走出病房就能看见太阳,可看见有什用?他们世界没有亮起来那天。
林获拥有个林予,而大部分疯子只有余下不算长寿命。
萧泽和林予直接开车回蔺溪镇,他们刻都没有耽搁,准备立刻找林森协商。进入镇口时,萧泽说:“忽悠蛋,如果你小叔要钱,咱们就给他钱。”
林予惶惶不安地攥着安全带,实际上他每次要见林森前都很恐慌,所幸是吉普车没开到林森家门口,而是在十几米之外停下,有段缓冲时间。
萧泽熄火拔钥匙,分析道:“来捋遍,当初你爸妈死后留下你和豆豆,林森是你爸亲弟弟,是你们最近亲戚,他为你们家几间屋和几亩地才接收豆豆,然后将你赶走。”
萧泽对于豆豆想象全部来自于林予讲述,他以为豆豆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高高大大傻男人,但今天终于见到,发觉对方与他想象相去甚远。
林获虚弱地靠坐在床上,目测米七五左右,和林予差不多高,他身体和面颊都因消瘦透而出骨头形状,本就苍白肌肤更是毫无血色,两眼空洞无光,但睫毛根根分明,又黑又长。
他只说“豆豆”和“小予”,声音如同在山野飘浮炊烟,极容易散尽,散得连丝影子都瞧不见。而当他说完,嘴唇仍然呈微张状态,露着点门齿,看上去十分憨笨。
医生不让他们探视太久,毕竟他们不是病人家属,林予粘在床边不肯走,萧泽便拉着医生在走廊里拖延时间,问东问西又塞红包,才勉强多争取刻钟。
“豆豆,会带你离开这儿。”林予握着林获手,那只手手背上生着片冻疮,他热泪掉在上面,哽咽道,“很疼吧,知道这种滋味儿。”
林予点点头:“当时还小,也不会种地,没办法养活豆豆,所以即使小叔不会将豆豆照顾得很好,但起码能让豆豆有饭吃,有衣服穿。”
“然后你外出漂泊赚钱,把大头都寄回来,让林森觉得又有便宜可占。”萧泽说,“他知道
镇上井水极冷,林予从小就负责洗他和林获衣服鞋袜,因此每年冬天都会长冻疮。他直把林获照顾得很好,可眼下林获困在这里,穿着单薄病号服没人帮忙添衣,冻伤也没人心疼。
林获没再说别话,但在林予絮叨中给些许反应。他注视着林予,目光由空洞变得平静,黑亮瞳仁终于有点生气。
时间到,林予抬手拂拂林获半长头发,承诺道:“豆豆,你再忍耐下,很快就会来接你走。”
他从床边起身,后退两步转身走出病房,病房门关闭那刻,他抱住萧泽嚎啕痛哭起来。“哥……”他挂着眼泪鼻涕,满脸通红地抽着气,“要带他走,定要带他走……”
萧泽抚着他后背:“好,们带他走,这句话不是安慰,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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