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薪厚禄但是有点恶心,那就不他妈要。
书房里打印机叫唤起来,萧泽觉得那动静格外悦耳,不像在海边撒骨灰时风浪声,总叫人眼红。他彻底醒盹儿,把规规矩矩三居室打扫干净,又洗澡换衣服,去单位前还绕路洗趟车。
刚进研究院大门,看门师傅打招呼:“萧队来,考察回
他说完又吸口:“反正你也闻不见,凑合抽吧。”
最后截燃尽,萧泽把烟头摁灭,然后侧身整整盖在副驾上外套,外套底下是个骨灰盒,里面是他队友陈风。
再次启动上路,萧泽没忍住又说句:“你他妈救那个老傻逼干什。”
他们地质考察队远出做过多少次研究,遇见过多少次危险,受过伤也落下过病,但大家都习惯,腔热血常年咕嘟冒泡,那点艰苦还不至于凉谁心。唯独总有四体不勤领导时不时恶心人把,比如为己成绩牵累整队。
甚至被下属豁出命救,还他妈有心情泡茶喝。
阴雨绵绵,开着越野在高速公路上跑,两边都是深绿色山,听着首粤语老歌咿咿呀呀,也没什高兴事儿,于是忽然就有赴死勇气。
“萧队,下坡限速!”
对讲机里传来同事声音,萧泽回神,吸吸鼻子放缓行驶速度。仪表台上对讲机又响,同事说:“萧队,前面服务区要停下,王老师想喝杯热茶。”
喝你妈喝。
萧泽没应声,伸手把对讲机关。他换道准备驶向服务区停车,雨小,顺手关雨刷,后面跟着四五辆越野相继停下,同事们从车里鱼贯而出。
天气炎热,快速腐坏尸体无法运回,家属也无法第时间赶来。在当地火化后,萧泽作为队长和朋友,把陈风骨灰带回本市。
近个月外出考察,家里地面桌面都蒙层灰,萧泽在陈家帮忙料理完后事才回来,点收拾打扫力气都没有。
扯块干净床单铺上床,他倒头就睡。手臂上伤口直没处理,已经有些发炎,他浑不在意,没几分钟就进入梦乡。
窗外天亮又天黑,等又要天亮时,萧泽才醒。他迷瞪片刻,然后起身去包里翻出笔记本电脑。噼噼啪啪通敲打,毫无停顿地写份辞职申请。
忽然不想干,没劲。
萧泽淋着雨去超市买包烟,看见王老师正在抱怨茶叶犯潮。
“萧队,天黑前能不能到啊?”对方抬眼看他,随口问道。
“看限速路段有多长吧,小时差出二十公里,能耽误不少工夫。”萧泽把烟点着,在屋檐下吐口烟圈,“带陈风连夜回,你们晚就找地方住夜。”
王老师听“陈风”便没再说话,自顾自去接开水,萧泽也没想继续听对方说话,进入雨中径直走向车旁。
开门上车,他靠着座椅抽烟,降下车窗后钻进来股风,把烟味儿吹散不少。他看着细密雨丝,张口说道:“这烟呛得慌,比那年在滇南山区买蓝包还难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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