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苏无奈莞尔,终是忍不住揉揉他头。
姜国举国宴那日,歌舞升平、食酒缭绕,衣着夺目歌舞姬往来不绝,欢声笑语同仙乐并行,距姜明月稳居太子之位已过多时,这些年来,稍有表现优异皇子,少则数日、多则数月便会于不知不觉中触犯皇威,待干手足兄弟接连丧君心,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姜明月自是下任帝王不二选择。
贵为太子,国宴上,姜明月坐于天子右侧第位,他近年来喂毒越发谨慎,当今圣上虽看起来英姿勃发、满面红光,与任何位中年男子无异,但若是不出意外,只需再喂几次,蛰伏数年蚀骨毒便会发作,他幼年不受宠爱,尚未夺帝五皇子那时又喜结交四方来客,来来往往中,明月于些奇能异士心音里寻得这奇巧剧毒制成方法,并先后拿猫儿与活人做过测试。
在场无数人心音交织在起,大多人面上套,背地里层出不穷阴暗想法当真令人惊异,即使是早已习惯姜明月也不觉有些厌烦,他听见外国使臣盘算如何在新契中占据利处,为此该贿赂大臣名单被姜明月不动声色记下来,他记忆力向来很好,小时起就过目不忘,他听见有人盯着献舞美姬满脑*色,如何剥开领头舞女衣衫,层层挑逗侵略,当那人脑中划过数种奇*巧具时,姜明月略略挑眉,姿态优雅地执起杯盏啜饮。
入宫数年,他早已见过各种新鲜玩意儿,投怀送抱各色美人更是不记其数,明月不为所动,搞得圣上大赞太子同时不禁对他委婉表示关心,姜明月皆以专于国事推脱,天知道,如果那个人再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样子。
枚金叶置于朝灯手里,嗓音低沉。
“不用归还,你今夜来‘邀荷’间便是。”
哇,有钱人。
不过像自己这样在客栈里无缘搭讪,又是独身人,怎看怎可疑,这人将他当成流动公交车也没差。
“不必,只是想搭个话~”朝灯这回眼角眉梢都带出笑意,他将金叶子放回男人手里:“看你很厉害样子。”
他对朝灯感情在数年来不减反增,除却最根本爱恋,也因那人是触及不到水中之花,早已成为姜明月对逝去年少岁月寄托,即使活到现在,他也唯独
[爱意值两颗星。]
“叫朝灯,”他嘻嘻笑笑,对上男人饶有兴致目光:“你叫什,可不可以告诉?”
他后来才知被他搭讪男人为燕国新王,单名个苏字,燕王与其国使臣前来参加姜国大宴,暂居于这栋装潢别雅客栈内,从相知相识到说服对方带自己上姜国国宴,朝灯并未花太费多力气,当这传闻中性情,bao戾君王对他玩笑般道自己旁侧只坐宠妃时,朝灯挑起唇角凝望燕苏,偏偏怎都不开口。
“罢,”燕苏叹气:“带你去就是,你自己别穿太惹眼,惹上麻烦就把你丢出去。”
“丟啊,”朝灯笑起来:“丢个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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