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星扬扬下颚,示意关鹤看公告栏。
那里贴着新周学校处分,在最显眼地方有谢闻星名字:翘课通宵,还在网里跟人打架。
关鹤注意到谢闻星手臂上贴着块OK绷,显然是新伤。
“不太高兴,留校察看,家里人要是知道——”
关鹤走过去把那张公告撕下来,谢闻星喂喂喂地叫,见他撕之后还有闲心把公告团成纸团,
“就算你打架、欺负人,惹堆麻烦事情。”
“也还是会帮你。”
手机那头声音落进谢闻星耳里,乍听轰得他头晕目眩,而后又仿佛绵长风,点点缠绕住心脏。
谢闻星张张口,正想说话,关鹤接着道:
“所以……手上旧伤是怎回事,告诉好不好?”
关鹤没说话。
谢闻星小心翼翼问:“他们是不是还跟你说什?”
“还说很多。”
“那——”
“你自己没什想说?不想帮你吗?”
谢闻星下意识就去看时间,后者做个投降姿势,同时变换口型:觉得有必要告诉他。
谢闻星只能说:“没事。”
“没事就好,以后记得带糖。”
谢闻星没忍住笑声:“不应该是以后不要打架吗?”
关鹤没接他话茬:“TCCY经理知道和你认识,他刚才来问对这件事怎看。”
*
“今天不开心吗?”
谢闻星扭头,高年级学长背着书包,耳机已经取下来。明明才认识个多月,谢闻星已经能准确记住面前这双漂亮眼睛。
听说在理科班里,班主任基本对男生们睁只眼闭只眼,关鹤果然也没穿校服。
初秋天,关鹤穿着白T恤,外面套件宽松蓝条纹衬衫。腿很长,比谢闻星个子高很多。
“不想。”像是反应过来这样太见外,谢闻星又道:“只是觉得,这是自己惹事、也确是先动手。不管你怎做大家都会觉得你滥用职权,打架也没什大不……”
“没什大不?”关鹤反问,声音终于染上些微情绪:“朝宁伤要是做鉴定,完全可以向你提起民事诉讼,这些消息如果放到网络,他们只会知道你打人、还因此进拘留所,你想过到时候该怎办吗?”
谢闻星勉强道:“他也划,们可以来个换。”
“谢闻星,”关鹤叹息样叫出他名字,他声音温柔,像是个湿润吻落在耳边:“帮你还少吗?”
“你要是害怕,你就直接跟说,又不会笑话你。”
“……嗯?”
“因为是你先动手,TCCY想让你公开向朝宁道歉,朝宁也承认自己确出言不逊,但他喝多酒,他很抱歉自己说错话。你如果道歉,他也会说明自己过错。”
“……”谢闻星咬咬牙:“是冲动,可以给他道歉。”
“怎道歉?”
“说不该打人、不该往他脸上浇水,”谢闻星边说边垂下眼睛:“也不该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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