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槐疲倦地望着他，像是努力想要辨认出他是谁。
徐以年连忙问：“你能看见
吗？”
注意到他干裂
唇和深陷眼窝，想起妖怪们之前说他几天几夜没喝水没吃东西，徐以年毫不犹豫蹲低身，他将手臂在骨骸堆锐利处猛地
擦，温热鲜血从伤口涌
出来。
他把伤口送到郁槐唇边，也学着他样子半跪下来，向他靠近。
“喝吧。”离得近，他才看见他额头处有大片被腐蚀皮肉。徐以年呼吸停顿，哑着嗓子问，“……你疼不疼啊？”
堆中冒出来，他们模样各异、代表着不同种族能力，数不清灵体漂浮在漆黑夜空，就像深海中发光鱼群。
“还不够……”郁槐看着它们，自言自语，“不够。”
徐以年僵在原地。
心疼、悲伤、愤怒、酸楚……各式各样情绪仿佛火焰在心中燃烧。他气自己无可奈何，也气自己不能帮他分担星半点痛苦。他仿佛又回到五年前那些夜不能寐晚上，那时他每晚忐忑不安，生怕第二天醒来听见另个人死亡消息。
……对不起，都怪。
鲜血味道似乎激发妖族本性，五只仅剩白骨手指抓上来。男生配合地动不动。郁槐抓着他手腕，猛地将他拉扯进怀里，但因为他自己也没什
力气，这大动作直接导致他脚下软，和怀中人双双摔倒在地。
徐以年还没来得及爬起身，就被死死按在冰冷骨骸上。按住他鬼族将他整个人圈在方寸之间，浓郁血腥气覆盖上来，暗色妖瞳居高临下打量他，是种占有欲很强姿态。
郁槐凑上来时，徐以年被他头发弄得有些痒。
对方单手锢着他颈侧，拇指用力顶住他下颚。他被迫仰起头，雪白柔软脖颈全然,bao露在狩猎者眼皮底下。
没办法保护你，让你个人来到埋骨场，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活下来。
几百只妖怪全部融为尸泥，连具全尸都没剩下。郁槐仔细看圈，确定没剩余个活口，他再也支撑不住，下子半跪在地。他身后那轮紫色月亮也消失不见，然后是庞大结界、上百只灵体，就像施术者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徐以年爬上骨骸堆，跑到他面前。
“郁槐、郁槐……”他口里重复着他名字，眼眶湿润，想也不想地伸手去碰触他。本以为又要像之前那样穿过去，没想到竟然触碰到实感。
男生愣，对上双眸光微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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