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短暂地愣愣神,随即从容地将茶水倒入郁槐面前茶盏里。
“郁先生来得不巧,只能用这样寒酸茶水招待。”
老者添茶手不曾颤,茶水稳稳当当与杯口齐平,多分则溢。
茶满送客,酒满欺人。
郁槐没什兴趣地睇眼自己面前这杯逐客令,转而对上大
“抓紧销毁跟有关证据,不能直接被判死刑!”
“帮联系黑塔监狱,打点好切……”
“不,不用顾虑家主,”大长老声音轻柔得近乎诡异,“他很快就会付出代价。”
接完电话,他从书房中走出来。
黑胶唱片机运行时发出微不可闻闷响,或许是因为唱针老化,出来音乐带着略显沙哑钝感,钢琴声就是从这里传来。
模糊钢琴声穿过雕刻山水花鸟围屏,从客厅传入书房。
房间内陈设考究,玉质烟盅上猫与蝴蝶活灵活现,大量烟灰堆积在里面,如同座灰白小山。烟雾缭绕中,幻妖族大长老握紧电话,逐渐眯起眼睛。
从昨晚起便不断有电话打进来,传来基本都是坏消息,他已有半宿未合眼。
“……家主私藏很多理应被销毁账本,几十年前旧账全被翻出来!除妖局拿到账本后连夜清查公司,查个准。”
这次情况比他们预想中还要困难,除妖总局参与调查、学院也跟着穷追不舍。原暮放权给那个鬼族小子,这让他有光明正大理由对付长老院。外界冲击比不上内部动荡,身为家主花衡景在这场变故中并未和他们站在起,倒不如说,整件事情都是由他手策划。
他拨动唱针,重新换首曲子。
许愿机能让花衡景变得言听计从,长老院为此耗费不少功夫。花衡景精神力非常强大,为达成目至少需要准备上万人用于血祭,名除妖师血肉抵得上几十名普通人,这些日子他们也在尽可能地标记除妖师。
大长老算算已经准备好祭品,有条不紊地替自己沏壶老普洱。随着扩散开来水蒸气,清雅茶香萦绕鼻尖。
虽说黑塔会对他照顾有加,到底还是监狱,有段时间他都喝不到这好茶。正觉得遗憾,道声音从侧方传来。
“杯茶作为断头饭,好像稍微寒酸点儿。”来人从大长老旁侧走到正前方,在太师椅上慢慢悠悠坐下,自然得就像这里是他家。
他引来学院和除妖局,又和郁槐达成合作。如果早知会有今天这般局面,他们当初绝不可能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电话那端下属焦急道:“不知怎,原本准备送走拍卖品全被家主截下来,他甚至找到当晚人证。除妖总局马上就会批下逮捕令。其他长老都在想办法,您看现在——”
“知道。”大长老冷声挂断电话。
花、衡、景。
他在心中字字默念这个名字,布满褶皱眼睛流露出狠戾凶光。他沉默半晌,重新拨通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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