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狱里每个人,都是有故事,不管是恶人,还是被冤枉善人。祁言就从来不信,有人是为杀人而出生。
不是诸事多磨,就是事态变迁,让人们心境发生变化,从而做出更加极端事情。
可是做,就没有后悔余地。比如书生,他不会想着,今天太阳是否如往日那般明媚。
因为,即便想想,也是奢望。
书生愣,连东西都忘记吃,拿在手里缓缓落下去:“你说什?”
祁言抿抿唇,再次问道:“你觉得大梁如何……你曾写书大梁——”
“你不要命吗?!”书生脸突然变得可怕起来:“敢在大梁牢狱里光明正大地提及这件事,你是不想活?!”
祁言被训斥有些难受,更多是想起那个尸首分家女人。
书生沉默会,将分到吃食放下:“罢,你也是心中有事,以后这事莫要再提。”
话不说二遍。”俞溪目光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即便是这样大梁,你也要为它工作,甚至在某天,奉献出自己生命吗?”
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俞溪眨不眨看着祁言,而祁言沉默着,没有说话。
如果是以前,祁言会毫不犹豫说,当然,不为这个国家,也要为老娘费尽心思为自己争取来狱卒身份而卖命。可是现在,他熟络这番话,却是怎也说不出口。
直到最后,祁言也没有给俞溪个确切回答。而俞溪只是轻轻叹口气,转身离去。
亡国之初,儿女情长乃是最次琐事,就算是想要轰轰烈烈爱场,也会被世俗所阻拦。
书生,是要被砍头。文字狱,扬言灭国毁国,这样舆论不论在哪个朝代,都是重罪。
“三十岁,只能活到三十岁。”书生扬起个苦笑:“今年二十余三,还有七年。”
祁言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离开,继续给大家分食物。
这七年到底有多难熬?不知道,祁言只知道,书生已经在他看管牢狱中关五年。
十八岁时候,他便被押进来,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
祁言没有将女人事情跟牢中大家透露半分,也许是祁言本觉得与他们无关,说出来只会让人气愤,而造不成任何有利结果。万他们几个粗人说话口无遮拦,被有心人听去,到时候就算是刘大人以叛国之罪诛他们九族,祁言也无法求情。
玄胡酒楼吃食将他们噎倒不出来嘴说话,要不平时肯定能从他们嘴里听到几声调侃祁言妙语。
将东西分给牢中那书生时,书生文质彬彬地道谢,才小口小口吃起来,与其他人吃相简直个天个地。
祁言突然想到,他被关进来罪名——文字狱。
“汪正则。”祁言叫他名字:“你觉得大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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