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敛在自己房间里安顿下来,门外人来人往也没人推门进来打扰他,他还觉得怪别扭,心里琢磨着他那小徒弟怎就转性不粘着他?
白初敛心里别扭会儿,也乐得自在,叫人弄点酒来,自己坐在房间里自筹得乐……几坛酒下肚,月上中天时,已经把自己灌个烂醉。
而白毅这边,其实他那天听见马车里对话——习武之人耳力向来敏锐,更何况,历封决那音量想来压根就没想过要避开他。
白毅表面假装不动声色,心中这时候却也不知道该怎面对白初敛,总有种秘密被人堂而皇之揭开狼狈:他不想叫白初敛知道
“路边野树,顺手摘。”
少年把果皮剥干净,将还带着新鲜果汁浆液核桃从小窗递给白初敛——
“师父盘着玩吧,右手总该动动。”
白初敛接过果子,掌心放大小适中,索性听话真放在右手掌心慢慢摸索转动。
再抬头,见少年脸上笑得毫无芥蒂,想来是没听见方才自己与师兄那番对话,多少放下心来,嘟囔句“就你爱操心”,却还是把核桃留下来,没事就抓右手里摸摸蹭蹭,转着玩。
怕是还要多另外个腥风血雨邪道力量。”
历封决没想到白初敛想半天就得到这个结论,颇为惊讶……想想又觉得他说确实对,如今已察觉不对,把白毅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扔他出去让他自由长歪强。
白掌门也不完全是傻子,有时候他那般想得开反而像是长远之计。
“你怕是还得多上点心。”
“嗯,小孩心性你又何必操心那许多,大不回去便让他闭关,养个三五年,出来也不毛躁。”
这对核桃在他手上个把玩便是七日。
直到七日后到玉虚派山脚下,白初敛抬起头看去,已然可以看见远处被云雾环绕白峰山,心中乐,叫来白毅把早就风干核桃砸,你半半,把核桃给吃掉。
……
眼看到家门前,众人反而不着急,那藏在云雾里白峰山仿佛是人主心骨,见着心便踏实。
正是冬去春来化雪时,山路难行,那多马车贸然往上挤肯定是不行,玉虚派弟子索性在山下客栈歇脚,准备休整两日再分批往回走。
说到三五年,白初敛丝毫没觉得不妥,历封决倒是抬起头看他眼,前者知道他这眼什意思,冲他笑笑:“若是到时候不在,这烂摊子师兄便烦请笑纳。”
历封决对他这托孤般行为毫不感冒,白他眼,干脆黑着脸掀帘子下马车。
马车内下安静下来,白初敛正琢磨着白毅事,他靠着那侧马车帘被人掀起,马车外面骑着马跟车少年探进来张俊脸:“师父。”
“干嘛呀?”白初敛哼唧声,丝毫不见别扭。
白毅冲他笑笑,冲他扬手,只见他手掌心捏着两枚青绿色果子,果皮捏挤裂开来,露出里面长满纹路内核,居然是两颗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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