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封决看白毅这副模样，心中稍宽，转瞬又自私地觉得厌烦，遂拧开头，不看
。
“外头那个蝶扇门
小丫头片子呢？”历封决又问。
“什
？”白毅冷漠反问。
“
听其他弟子言道你们关系亲密，如今她成孤儿，又与你有相同遭遇……”历封决近乎有些故意地说，“玉虚派也不是见死不救，蝶扇门灭门在眼皮子底下，他们
不愧为玉虚派掌事，哪怕此刻心中便是惊涛骇浪，男人不过浅浅蹙眉，冷声对身后人道：“你师父这右手不知还能不能用。”
白毅沉默下：“今后白毅便是师父右手。”
垂眼盯着白初敛那张苍白脸，历封决看也未看白毅，只是再也忍不住眉间嘲弄意，嗤笑
声，轻道：“你也配。”
这已是对玉虚派弟子向来和风细雨历师兄有些失控表现……白毅抬抬眼皮子，却没有反驳。
只是垂在身侧握拳双手，手背上凸起青筋,bao露丝丝情绪。
想：是阎王爷回来。
个冷脸徒弟就算，再来个催命阎王，实在是颇为吃不消，白初敛干脆脑袋歪闭上眼，假装晕倒过去，从未醒过。
没过会儿，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两人从外面前后进来，前面那人步伐轻，武功高强，呼吸稳，身上还带着汗液、血液以及尘土混杂气息，显然是历封决无误；后人两脚走路轻重，腿有轻微不便，自然是白毅。
白初敛感觉历封决得气息靠近，紧接着眼皮外光暗下来，想必是男人靠近床头看他眼：“还没醒？”
白毅沉默下，然后轻轻“嗯”声——
历封决想想，又道：“若你当真还有丝丝良心，今后莫再做这些事……你师父是个死心眼，养你个徒弟如养儿子，总想着万事要你自己摔疼方才长记性，却又狠不下心真任你去摔，你下次还要这样，他还会去。”
当历封决说到“下次”时候，白毅面色变得苍白些。
历封决说上面那番话时候，盯着白毅面色，见他瞬间面色极其难看，就知道这次他是真长教训——
白初敛这苦肉计干得着实不错。
若这次真只不过再剁白毅本人右手，他也不定会露出眼下这般，恶鬼听佛经似表情。
显然还带脑子，没准备跟历封决讲讲方才发生在这个房间里故事。
“等你师父醒，自己跪着跟他认错，回玉虚派去刑堂领五十鞭。”历封决毫不犹豫道，说着又扫眼白初敛藏在被子下面右手，停顿下，“五十鞭都轻，真想打断你腿。”
白毅没吱声。
历封决轻轻掀开白初敛身上被子，冰冷指尖伸过来，探探白初敛右手经脉——是断得彻底，霍佑樘下手极狠，看着是没有手下留情。
他心中五味陈杂，除想转身剑剁白毅，内心也有自责，他若当时收到白初敛救援信件便毫不犹豫直接下山……也许事情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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