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骄傲
灵魂被践踏入泥泞，恶鬼在地狱边缘俯身观看，肆意大笑。
白毅勾
勾唇角，露出个讽刺笑：“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君子报仇，十年不
他发现对于自己徒弟，性子果然还是像自己多
些——
如同他发现顾德凯戏弄自己，哄骗自己入淮安城后大发雷霆样……他徒弟像他，不允许任何人试图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
他都懂。
可是——
这不代表他喜欢看见这样阴森表情落在他徒弟脸上……他不能看着他被仇恨冲昏脑袋，去送死。
……所以，不是兄妹。
只是与顾念清同样，为被赤月教灭门，却因为对方恶作剧般卑鄙玩笑，独独苟活下来可怜人。
他们终将背负生仇恨，成长。
有天他们将站在赤月教门前，复仇。
而那天，他们也会在发现自己终其生努力为无用功绝望中死亡。
客栈。”
白毅发现自己说这些时候声音非常平稳，仿佛在讲别人故事——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几年，其实那些支离破碎肢体碎片，偶尔还会到访他梦境里……整个梦境都是血色，唯独天边挂着那轮血色月牙，同今晚如出辙。
“
本名卫昭，是玉门城悦来客栈少爷，那晚那些人杀父母，却独留下，在肩膀上留下这个烙印后大笑离去。”白毅道，“直以来都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
人，也不知道他们留下这个烙印是怎回事。”
“……”
伸出手，柔软指尖轻轻蹭蹭面前少年那红肿面颊……于是指尖仿佛带上可令人被灼伤温度，指尖上移，蹭蹭他眼角。
“可是徒弟啊……这多年都等，就不能再等两年？”
等你武艺精进。
等你不是注定有去无回。
“现在你不是那些人对手，白毅。”白初敛对他直呼大名，这是很少见事，“你贸然冲去，无非就是去被侮辱，被嘲笑，被打败，你知道他们或许等就是这天——”
白初敛动动唇，想说什，却哑然。
今日再次亲眼目睹赤月教这样卑鄙、将人如玩物般戏耍玩弄，白毅这般心高气傲孩子，又怎能够不心神崩溃？
就像是被强行揭开伤疤，露出鲜血淋漓、散发着腐烂恶臭伤口……
也许，在白初敛方才出手阻止甚至是呵斥他时，他没有反手直接将素雪剑刺入他胸膛，已经是相当克制。
不过是念之间，白初敛忽然就完全理解白毅。
“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终于知道他们身份。”
白毅笑笑——
“他们留下烙印，是明晃晃地在告诉，来啊，来赤月教，替你父母报仇啊！”
少年声音里带着颤抖，是深入骨髓恨，是血液在他血管里逆流兴奋。
白初敛看着白毅，那双锋锐眼就像是被投入冰冷深湖……他在笑着，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眼中，唇角轻勾露出森白牙，却像是狼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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