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卡住她
下颚上抬，对视上她那双无焦距双眼。
白初敛目光发沉，喉咙发紧，下意识看向她被撕裂
块布料裸露在外肩，却看见在那如凝脂般稚嫩肌肤之上，血淋淋地像是用铁烙烙着个赤红弯月牙。
白初敛微微蹙眉，正琢磨这是什
意思，此时听见身后，有兵器落地之声——
他条件反射似回头，随后看见追随他而来白
尸海。
早上他才在那与顾德凯争执过大堂门前，顾德凯坐在那里，只是脖子之上空空如也，身中衣被动脉喷出鲜血染成另种颜色……他微微屈膝靠坐在门边，右手死死地抓着他那把玲珑玉珠扇，左手则呈环抱状，怀中抱着是他头颅。
周围地砖尽数被血水染红。
蝶扇门从门主到门人，下至丫鬟和婆子，横七竖八躺在院落每个角落，无声无息……
阵风吹来，澄黄灯笼摇曳，投影在尸体上光拉长又缩短，犹如人间地狱在眼前。
之中，原本熟睡状黑发青年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眼中竟不见丝睡意——周围过于安静。
平日半夜，城中总有打更人或者夜归醉汉发出响动，最近几日淮安气氛诡异，这类人消失不见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蝶扇门，正是戒严时刻，门中几百人，值班守卫，外加丫鬟婆子，怎可能丝动静都没有？
江南多雨水，晚上临睡前下场雨，现在大约是停，外头像是陷入片死寂，连风声都没有。
白初敛动动，小心拿开搭在自己腰间手臂，半撑起身子探出床榻，轻轻嗅嗅空气中气息，随后，心中咯噔下——
他闻到几乎要隐没在雨水混着泥土气息之中丝丝血腥。
灭门。
两个字钻入脑海时，白初敛几乎忘记正常呼吸。
他手脚冰凉地往前走步，却差点被粘稠血液滑倒，他踉跄下发现这院落里当真已经没有下脚地方，正四处环顾，却看见院子中央，跪着个人。
她发丝凌乱，身上还穿着睡觉时小衣，那衣服这会儿被血水湿透贴在她身上……她低着头，左肩处衣服被撕裂露出截雪白肌肤和手臂，碧色肚兜凌乱地露出个角。
白初敛心中紧，顾不得脚下，三两步飞快走到那小姑娘跟前，看她身上其他衣物虽然全是血却还算整齐，伸手触发现还有体温，整个人放松些——
白初敛身体微微僵直。
白毅也跟着醒来，迷迷糊糊地问句“师父”还想伸手去抱他……睁开眼见白初敛深色不对，他愣愣，嗓音还带着干涩地问：“怎？”
白初敛微蹙眉，没回答，直接越过白毅，只着中衣，推开紧闭窗户就跳出去——而人到外面，空气之中浓烈血腥味，呛得他脚下几乎软。
蝶扇门隐藏在静谧月夜之下，唯见两三盏澄黄灯笼如鬼灯凝固。
翻过几道墙，当白初敛翻越过蝶扇门主楼，落在地上那刻，哪怕是心大如他，也叫眼前幕刺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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