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起身缘故,白初敛这本身就白人这会儿看上去算上是面无血色,修长颈脖露在微凌乱衣衫外,可见其上淡青色血管,简直比窗外白雪还白得透明几分……淡色薄唇轻抿成条直线,长而浓密睫毛轻敛,他看上去有些沉默。
唯活泼大概是白初敛脸上压出来睡痕,乌黑发丝凌乱披散在后,那副懵懵懂懂样子,偏生生得好看让人挑不出太大嫌恶出来,只是很是有碍玉虚派掌门威严——
像是早已习以为常,苏盐盐眼皮子都没抖下:“掌门,可是现在用午膳?”
白初敛动动,没吱声,又堂而皇之走会儿神。良久他这才抬眼懒洋洋地问在替他准备竹盐和毛刷苏盐盐:“什时候?”
“快午时。”
天应十五年,惊蛰。
从窗外淅淅沥沥雨声中醒来,白初敛觉得自己是做个很长梦。
他居然梦见自己那个便宜徒弟,还梦见自己和他痴缠辈子不算完,过奈何桥,又和他继续纠缠下辈子……
白初敛睁开眼睛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入眼是自己熟悉房梁和那副挂在床头不远处玉虚派雪雾白鹤图,盯着那画儿,他好会儿才回过神来,慢慢坐起身——
梦里有华山论剑,又有金戈铁马,还有完全不属于他熟悉环境场景,铁皮车没有马在大街上奔跑,女人们穿衣裙开衩到大腿,哪怕是富家太太和千金们也那穿样子……而两世梦境,最后幕皆与口棺材有关,白初敛只记得便宜徒弟身上穿着奇怪却不难看衣裳躺在口棺材里,满天纸钱,遮住阴郁天。
白初敛停顿下,头回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像话。
奈何苏盐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伺候不靠谱主子也得个活泼性格,没等白初敛说什呢,她已经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往外倒:“寅时刚过,白毅师兄便起来到白峰山练剑,辰时练完剑过来看过您,见您还没起便自己回去用早膳,还让传话,问您午膳可有特别想用……”
苏盐盐活泼声音吵得白初敛头更疼,倒是听见白毅这名字时候下意识停顿下转过去看小丫头眼——十二岁年纪,生得倒是玲珑可爱,眼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得机会和心上人搭上话还是怎着,说到白毅时,她双眼睛水汪汪,像是头活泼又羞涩小鹿。
不知道怎地,此时白初敛脑子里居然不着边地冒出这句话:白毅怎还在?不是说还有个选择是这辈子再不与他纠缠,干脆做个无缘路人?
梦中,反正至少是梦中,白初敛心痛得恨不得躺在里面人是自己……那心痛感觉,哪怕他醒来后余味还在,心有戚戚。
白初敛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好在这会儿,在外面守着伺候小丫鬟听见动静,捧着梳洗要用东西进来。
“掌门,您起。”
小丫鬟打开帘子,只见他们年轻掌门双眼发直地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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