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何辜?连孕妇都不放过,简直猪狗不如!”左翎雪还记得当时他说话。
而如今,步年仍是看着她,说出差不多话:“稚子何辜,若心冷如此,和那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花月人又有什区别?”
左翎雪记忆中那个少年将军似乎和眼前男人重合,这个人从来没有变过,可她
左翎雪闻言也笑,是啊,老天都在帮他,他们这些不被天庇佑人,又怎可能赢得他?
“认输,彻底认输。”她道,“步年,你可以杀,甚至杀肚子里孩子以绝后患,但求你,放左家其余人。他们成不气候,也阻碍不你前路,与其花心力去追杀他们,不如想想怎样爬得更高,走得更远吧。”
她意有所指,步年听懂。
步年没有回她话,却说另件完全不相关事。
“十几年前们在边城相识,你可还记得?”步年不能她回答,便接着道,“你不记得,还记得。那天追击队在边境烧杀抢掠大祁村民花月人,他们抢许多钱财粮食,甚至女人,丢在他们马背上,抢就跑。路都是他们掉下来金银细软,突然看到马背上掉下来个女人,上前查看时候,发现她还有气,而且还是名孕妇……”
他走过去打开看,里面躺着“大将军”早已气绝多时,尸体都干瘪。
这必定是左翎羽临走时落在他屋里,可怜这大将军连战场都没上过,就死在这方寸之地。
莲艾将小盒子重新盖好,握住走到门外,在院中颗松柏下刨个坑,将大将军埋进去。
***
步年这是近几个月来第二次来大理寺,上次是为甘焉,这回是为左翎雪。
左翎雪眼皮微颤,记忆随着他话语复苏。
那时樊城被夺,边境其他城池皆有受到花月人骚扰,左家在相对情况好些宛城开设医馆粥铺,救治从别处逃过来伤员难民。
忽然有天,左翎雪正在帐篷中为伤员换药,就听外面阵喧哗。她怕出事,立马抓起双刀就往外跑,结果远远就看到个身穿黑甲少年,怀里抱着个都是血女子,正在疯样找大夫。
然而可惜是,虽经过大夫全力救治,女子和她孩子仍然没有保住,都死。
当左翎雪将这个消息告诉等在门外步年时,他重重拳砸在土墙上,脸上全是怒意。
左翎雪怀有身孕,她肚子里孩子怎说也是皇族血脉,天子堂兄弟,刑部尚书不敢怠慢,她待遇就要比甘焉好些,起码窗明几净,没有恶臭。
牢头开锁,步年缓步而入,停在左翎雪面前。
“你没死。”左翎雪坐在张破旧木桌旁,身上还是那套粗布裙,可能是这两天不用再东躲西藏,吃得好睡得也好,她脸色都好看起来。
步年不知道她这句话是感慨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他轻轻扬扬唇角,露出抹讥讽笑来:“天不亡,谁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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