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同将军起吃。”他盯着步年眼周淤血般暗红色痕迹,知道这便是焚天毒,是催命符。
他身上伤早已不碍事,步年到底几时才能好呢?
他低头拿下自己脖子上长命锁,将它戴到步年身上:“总觉得,这次是因为有它,才能大难不死。”他轻轻将平安锁打开,镂空锁身中有卷红色小纸条,正是除夕那晚步年红包里夹着。“今天便将这锁借给将军,将军好记得还给。”
——年年有今朝,岁岁皆平安。
瞧着平凡无奇祈愿,实现起来却是这样难。
“呀,下雪!”
莲艾仰头望向天际,果然瞧见片片指甲盖大雪花从天而降。
“大年里下雪,是好兆头。”他将手探出窗外,接片雪花,却不等他收回手便化作摊冰水。
步年剑越舞越快,简直要与风雪融为体。玄色氅衣在凌冽风中翻飞,鸟羽织成表面自日光下发出金碧闪耀色泽。
这场剑舞,足足舞炷香,到后来风雪实在太大,步年便收式进屋。莲艾为他在廊下派去身上雪粒子,还用干净帕子去擦他沾雪水头脸。
人,这点路倒是要人扶。
吃完糕点,粉紫早就备着浸满花瓣净水等在旁。莲艾又伺候着他擦手又漱口,完又问他要不要传午膳。
“点心刚吃完,吃不下。”步年道,“你吃吧,就在这儿吃。到院子里练会儿剑,消消食。”
说完这话,他从椅子上起身,也不必人搀扶,准确找到门位置,自书房中走出去。门外侍卫见他个人走出来,也是见怪不怪,已从开始担忧慢慢变为习以为常。
步年折枝梅花,在空旷庭院中以树枝代剑,身法矫健有力地舞动起来。每招每式,毫不花俏,但求实用,十分利落干脆。
步年唯愣怔,摸上自
“将军,现在可要传膳?”粉紫问道。
步年蒙眼布也湿,便随手扯下来:“传吧,动动果然饿得就快。”
莲艾接过他手里布,让粉紫顺道再去取些绷带和敷在眼上药来。
等粉紫离开,步年坐到桌边,给自己倒杯茶,道:“让你先吃饭,你为何不吃?不饿吗?”
莲艾走过去,没坐凳子,反而坐到他怀里。
莲艾站在窗前,有些出神地看着他在寒风中潇洒身姿。
似乎没有什是可以打倒步年,就连失去眼睛,命在旦夕,他也能从容应对,毫不畏惧。
在他内心深处,是不是早就做好赴死准备?甚至不是这次,而在更早之前,远在他年少时,第次上战场时候,就已经悟透生死,然岁月,所以如今才会这样镇定淡然。
他身上看不到丝急迫焦躁情绪,到底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尚不到需要自乱阵脚地步,还是因为……就算身死,他也能无遗憾离开?
莲艾想到后种可能,睫毛不可抑制地颤颤,身旁粉紫便在这时忽然发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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