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道:“说句句属实。”
步年并不答话,只是笑。笑他傻里傻气,也笑自己竟会被他这几句似是而非话,搞得心乱如麻。
当晚莲艾便在将军府宿下,只是与步年并不道。
莲艾轻声说:“不是。”
步年微微仰头看他,等着他接下去话。
“从前将军看身上无疤痕,不是因为生活顺遂、无病无灾,而是妈妈不愿在身上留下伤疤,坏客人兴致。”他似乎想起过去不太好回忆,语气也沉缓几分,“青楼里多得是叫人痛不欲生法子,每样都不比真刀真剑戳在身上好过多少。”
最常用是水刑,既能让人长记性,又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他们在楼里就是具具会笑会叫行尸走肉,从小被赋予使命,除伺候男人,就是雌伏人下。
这是自己讨来。”
步年看他眼,伸手摊在他面前:“那你还。”
莲艾盯着他,两个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步年瞧着他眼里水光潋滟,仿佛下刻就要坠下泪来,只不知是睁眼睁得久,还是旁什。
他心里暗暗啧声,收回手,心头烦躁更甚:“和你说笑。”
没有自,没有尊严,更不需要有梦想。
“如果没有遇见将军……”莲艾将自己直想说话说出来,“就只是个男人玩物。会整日里想着该怎样讨男人欢心,忘记自己也是个男人,甚至自己也是个人。”
“将军,不曾亏欠。”他或许对步年有过惧怕,但从未生过憎恨。憎太重,恨太过,这些情绪对他来说都太沉重,他不愿将自己生命浪费在这样毫无益处感情上。
步年没想到能听到他这番肺腑之言,笑:“你真很会说话,甜言蜜语是英雄冢啊。”
莲艾不太懂他后句什意思,直觉不是好话。
莲艾眨眨干燥眼,缓缓道:“等将军胜,再还给白公子。”
步年觉得他真是烦,语气就不太好:“掀起袖子,给看看你伤口。”
莲艾乖乖卷袖子,步年见伤口已愈合差不多,甚至结层淡红色软痂,满意地点点头道:“再过几日便能全好。”
他划得深,是定会留疤,算算莲艾身上伤,这已是他带来第四处。
“自遇见起,你好像就直在受伤。”步年替他整理好袖子,“脖颈后是取蛊留下,肩膀上是谷底留下,额上……还有这次手臂上,怕是你灾星。”说罢自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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