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艾平静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步年拧方巾清理他伤口,闻言唇角扬,勾起抹似笑非笑弧度来。
“看出来,你这年不仅骑射有长进,连书也读不少。”
莲艾伸着胳膊给他清创,前不久才从左翎雪和甘焉那边受到残忍折磨,仿佛已被他抛诸脑后,全都忘。
“现在字也写得很好,改日写给将军看。”
步年走回床边,将他扶坐起来,让他靠在床头。莲艾看眼床边,竟然还有盆不知道他从哪里接来清水。
随后在步年帮助下,莲艾脱掉上衣,露出那截已经被鲜血浸湿绷带。
“伤口裂,替你重新包扎下。”步年看着他伤口,语气不好也不差,淡淡说着,伸手去解他绷带。
莲艾被他拉扯着伤口,本来想忍住,看到他冷漠低垂眉眼,嘴唇嗫嚅着,终究没忍住,痛叫出声。
“将军,好疼啊……”
”
步年从以前就觉得他这样笑十分刺眼,仿佛无论遭受怎样痛苦折磨,他心仍旧纯净不参任何杂质。和自己完全不同。
现在再看他笑,步年依旧觉得刺眼,不光刺眼,连心也隐隐刺痛。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凡不受自己掌控感觉,他都不喜欢。
“你为什还能笑得出来?”他低声说着,音量轻到根本不能让意识昏沉莲艾听到。
他往回想要抽回手,莲艾脸上闪现着急神色,还想伸手去拽,似乎极其不愿让他离开。
步年掀起眼皮睨他眼,道:“先把你伤养好吧。”
他知道莲艾现在这般惨状,必定是受重罚,却也没有多问。因为到如今这个地步,问再多除徒增烦恼,根本毫无益处。有点其实莲艾说得没错,左翎雪某种意义上,确与他十分相似。他们样多疑,样无情,样睚眦必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清完伤口,步年拿出将军府特制伤药,挖大块涂在莲艾伤口上,莲艾本觉得有些疼伤处顷刻间便好很多。等药稍稍干
步年手顿,没抬头,但接下来动作却轻柔不少。
“疼就回中州去。”他漠然地说道。
莲艾直盯着他看,看他鸦羽般睫毛,挺翘鼻梁,深邃轮廓,看得肆无忌惮,大胆放肆。
“就说说。”他看着他,那痛也便不那痛,“父亲腿伤比严重百倍,定比还要疼。”
赫连老爷年纪大,那样严重腿伤,大夫虽然没有明说,但恐怕以后腿脚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利索,说不好还要坡行。
步年只好安抚他,抓住他手捏捏道:“不走,只是去点个灯。”
莲艾听他这样说,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屋里很快亮起昏黄灯光,让莲艾得意更清楚地看到步年样子。
他穿着件墨色窄袖圆领袍衫,露出内衫洁白挺立衣领,只凶猛白虎气势十足地以虎扑之姿占据他胸口位置,腰间束以白玉腰带。
与甘焉蟒服极为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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