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皇上多虑。”福海禄捡着皇帝爱听说,“再说那几个老王爷,唉……隔多远亲,他们还能真心疼太子?三分真心七分凑热闹罢。”
皇帝冷笑:“你想想方才淳老王爷那样子……可不像是凑热闹呢,话都快说不利索,言语间却还在维护着祁骁!”
福海禄愣:“那要不要……”
“不可。”皇帝明白福海禄是什意思,摆手冷声道,“残害宗室,什时候都是大忌,再说……他也就还能动动嘴皮子罢,七十七,谁知道还能再活几年?不必朕动手,他先去见先帝。”
福海禄连忙垂首:“是。”
送走敦肃长公主后,冯皇后见皇帝面色不愉,怕触霉头,也推脱有事就走,皇帝坐在炕上看折子,心中怒气怎也压不下去,终于把将小炕桌掀翻在地,茶盏碎地碴子,折子也洇湿不少。
福海禄直守在阁子外面,听见动静连忙进来,连声劝道:“皇上有气千万别憋着,龙体要紧啊……”
皇帝大怒:“朕有气又能如何?敦肃已经将祁骁打下不来床,难不成朕再去打他顿?天下人该怎看朕?该怎看朕?!”
福海禄叹息连连:“长公主她,唉……奴才知道皇上心里憋屈,但长公主同别个不同,她又师出有名,皇上不得不忍啊。”
“忍忍忍!从落地朕就直在忍!”皇帝面拍着炕边放着拐枕面怒声道,“先是忍大哥,们明明都是养在皇后宫里皇子,因为他是嫡子,所以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最好!之后又得忍敦肃!就因为她名号里面也带个‘嫡’字!所以宗室都敬重她!连朕这皇帝都得让她三分!如今呢?祁骁那小畜生长大,朕又得开始忍他!!他犯这大事,朕还没如何,宗室就忙不迭来替他说好话,难道是因为他真比别人强什?”
“那世子哪里……”福海禄小心道,“皇上预备如何
皇帝把将拐枕也扔到地上,大怒道:“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他是大哥孩子!他是大哥嫡子!他是嫡子嫡子!所以才尊贵,才要小心着,生怕他有个闪失!!”
皇帝向自持,从没这样发过怒,殿中宫人都吓坏,福海禄知道他是气狠,先是出兵不得,后又让敦肃长公主摆道,现在偏偏百刃还胜,还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胜,福海禄方才也看见百刃送来折子,言辞恳切,没有丝不周到地方,没有处能挑拣地方,皇帝想发作他也无从下手。
连日气压在处,皇帝终于受不住。
福海禄摆摆手让殿中众人下去,自己躬身收拾地狼藉,慢慢道:“皇上……您没白忍啊,再如何,现在坐在龙位上,是您啊。”
皇帝听这话心里瞬间舒服许多,只还是别不过这个劲儿,摇头苦笑:“朕坐在这龙位上?多少人看着,盯着呢,别说祁骁,就连朕自己儿子,都在时时刻刻盯着朕这把椅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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