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间阁子里,皇帝接过福海禄递上来粳米粥搅搅,福海禄欲言又止,犹豫道:“皇上……为何准太子请奏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这是故意落井下石,想要将自己摘出来呢!”
皇帝笑:“那又如何?他急着自保,朕就成全他。”
福海禄急道:“为何要成全太子啊?皇上……这可是个好机会,只要将世子抓回,到时候严刑……不,到时候问审,不难问出太子曾帮扶过他,曾插手文钰造反之事啊!太子同世子亲厚不是天两天,众人都知道,到时候大家心服口服,皇上就可以名正言顺治太子罪,这不好?!”
皇帝嘲讽笑:“你以为祁骁是傻子?能乖乖等着祸及自身?他精着呢!你也看见……百刃刚出事,他就忙不迭要想法子脱身,这样冷心冷情东西,能等着百刃反咬他?这路子,定然是行不通。”
福海禄脸不解:“那……那就这让太子去?岂不太便宜他?”
晚曾有自称从岭南来人找过世子,言谈中谈及“金印”二字,臣怀疑,当年太|祖赐于岭南大印如今就在世子手中,世子本是岭南王嫡子,又是皇帝亲封王世子,如今手握大印,逃回岭南后,无异于放虎归山,到时候……平乱怕是要难上加难。”
兵部侍郎出列:“臣附议。”
中书令出列:“臣附议。”
祁骅左右看看,也低声道:“臣附议。”
祁骁扫众人眼,出列冷声道:“臣,自请出兵,捉拿世子百刃,以昭天威。”
皇帝冷笑:“谁说……朕方才已经交代下去,如今正在集结南征兵士,兵力短缺,没多余人给太子,只能在皇城给太子拨千禁军,剩下……就让东宫自己出,如此,祁骁满打满算也凑不齐两千兵士。”
皇帝诡谲笑:“百刃随从都是什人?亡命之徒!他们都知道,只要出皇城再被抓回来就是个死,能不抵死相抗?皇城中养着这些兵士,能是他们对手吗?”
福海禄恍然大悟:“皇上意思是……让他们鱼死网破!”
皇帝淡淡笑:“朕可没这说过,太子有两千精兵,百刃只有五百仵卒,怎看拿回百刃也是手到擒来事儿啊,就是他真将百刃拿回来,那也
此言出殿中下子安静下来,因为柔嘉和贺梓辰婚事,众人都知道祁骁和百刃走是很近,皇帝亲信本蓄势待发,只等着祁骁为百刃求情时候狠狠参他本,谁也没想到,祁骁这个时候居然会落井下石,自请出征。
皇帝微微眯着眼,低声道:“太子身系社稷,不可以身犯险。”
祁骁抬头看向皇帝,沉声道:“臣昔日识人不清,竟将砒霜做蜜糖,如今知晓百刃狼子野心,不胜愧悔,只求亲手将百刃拿回,以偿昔日过错。”
皇帝定定看着祁骁,忽而笑:“好,下马能治,上马能战!这才是大襄皇太子!太子所奏……朕准。”
祁骁俯首:“臣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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