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口中泛起股铁锈味儿,他不想再听。
但小太监还在说。
“老太傅两朝帝师,多傲气个人啊,咱们圣上当年也是给他行过拜师礼,皇上尊师重道,登基后就免史老太傅三跪九叩之礼,可那天史老太傅久跪在殿外,不住叩头。”
“史老太傅说归远还是个半大孩子,无论宁王做什事,归远他必然都不知道,史老太傅恳求圣上,不要让这桩案子牵连到您,不日就是殿试,您苦读多年,万下狱,这辈子就全完。”
“您那会儿,才刚过十六岁生日啊。”
小太监从怀里掏出封书折,双手奉于钟宛。
钟宛并没接过,问道,“这是什?给小王爷赐婚圣旨吗?”
小太监笑,示意钟宛自己看,钟宛拿起来,打开看,脸上笑意渐渐淡去。
“少爷如今还是奴籍,此事直是圣上块心病,早在钟少爷您刚进京时候,圣上就曾吩咐过郁小王爷,让小王爷将您卖身契拿过来,带您去衙门走个过场,恢复您身份,只可惜小王爷不乐意,就给耽误过去。”
“后来圣上又想想,觉得只是去奴籍还不够,您是何等人?真这样平平生,不是太可惜吗?”
时钟宛见过这小太监面,他记性好,还认得出来。
小太监笑笑,“钟少爷还记得奴才呢?”
小太监手脚伶俐将茶倒好,又从食盒里拿两盘精致小点心出来,笑道,“钟少爷请用。”
钟宛倚在车窗边上温和道,“劳烦公公,但还不渴,先放着吧。”
小太监心照不宣对钟宛笑,轻声道,“钟少爷难不成是怕奴才下毒?”
“史老太傅平日甚少夸你吧?但那天,史老太傅跟皇上说,钟归远是文曲星下凡,不能折在这事上。”
“皇上也为难啊,没办法,让史老太傅先回府,老太傅不听,就跪在那里,您想想,那进
钟宛逐字逐句认认真真看着折子上御笔,怔怔出神。
“说起这个来,有件旧事,钟少爷没准自己都不知道,奴才也是偶然听侍奉圣上老公公们说。”小太监笑道,“奴才给您学学?”
钟宛心知这是个圈套,但牵连往事,他还是不甘心点点头。
“这话就早,七……哦不,八年之前,宁王爷刚出事那会儿。”小太监道,“少爷您还未曾下狱,应该正护着宁王那几位小主人在宁王府急着等消息呢,所以您不知道。”
“您不知道啊,史今史老太傅,曾在圣上寝殿外,足足跪有七个时辰!”
钟宛愈发客气,“公公玩笑。”
但就是不碰。
小太监无奈道,“钟少爷太仔细,皇上哪儿舍得让您有事,昨日罚少爷后,小王爷去求情,不也马上让您走吗?圣上是真心看重您。”
钟宛低头笑,他就知道,崇安帝会被自己糊弄次,但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次干脆连面谈都省,直接派个太监来传话。
“少爷您看看,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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