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提起颗心终于放下来,忍不住暗暗感叹,钟宛拿捏崇安帝心思,拿捏好准。
崇安帝印堂发暗,脸色阴沉,“怪朕,给你封王事拖太久,久到让这些人觉得可以左右朕心思。”
“别担心。”崇安帝对郁赦安抚道,“朕刚刚下旨意,正式封你为亲王。”
郁赦下跪谢恩,规规矩矩,没什多余感恩戴德话。
崇安帝命他起身,苦笑,“朕怎听说你同归远话多很,每日总在处,别人拆都拆不开,跟朕就没话?”
崇安帝慢慢道:“子宥,这是谁要对朕不利呢?”
郁赦面色如常,道:“天相之说,可信可不信。”
“朕今年精神不大好,但自觉还能撑两年,应当不是老天要让朕走。”崇安帝声音冷下来,沉声道,“司天监还说,心宿旁两颗星,忽明忽暗,凶吉。”
崇安帝看着郁赦,眼神幽深,“这两颗星向是指代皇子,凶吉,你说,哪个是凶,哪个是吉?”
郁赦脸色微变。
,早早把你抱起来……”
郁赦面色如常,“学步晚,自小就爱跌跤,跌多,早就习惯,皇上不必介怀。”
崇安帝苦笑着又咳几声,“你还是在怪朕。”
郁赦表情平静,“这是实话,确实习惯。”
崇安帝自知现在再想把郁赦心捂热是来不及,不再多言,摆摆手,“罢,再陪朕走两步。”
崇安帝皱眉想想,道,“对……朕听谁说来着……”
“说自朕认回你后,宗人府和内务府那边往你府
崇安帝在郁赦肩膀上按下,“主吉那个被主凶困住,这话说……是不是有点太明白?”
郁赦深吸口气,“是七月半生人,确实是主凶,宣琼如今被软禁,也确实是……”
郁赦嗤笑声,没再往下说。
“这些鬼鬼神神话,朕是信,早年有人说朕没子孙福,朕确实是失好几个皇子,伤心许久。”崇安帝眯着眼,突然话锋转,“但如今,朕好好三个儿子在世,又是怎回事?”
“先说有荧惑守心,又说皇子受困,又说主吉这皇子或能破这天相。”崇安帝声音彻底冷下来,“郁王蛰伏多日,原来把心思全放在这里!想借司天监口让朕立宣琼,还顺便要拿你生辰做文章,心思真歹毒啊……”
“郁王这些日子闭门不出,很安分。”崇安帝道,“你说……他是真不想争呢,还是在计划些别什?”
郁赦跟在崇安帝身后,闻言道,“郁王心思自小猜不透,不敢说。”
“你同他父子多年,你都猜不透,朕就更不行。”崇安帝步步上石阶,“司天监今日来上报天相……”
崇安帝身子是真不行,爬几步石阶就开始喘,他停下来,慢慢道,“原本只是照常,说说今春雨水如何,说说今夏会不会有洪涝,但这回他们提起……说今年,怕有荧惑星逼心宿。”
荧惑守心,天子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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