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家心道猜想钟少爷可能会拖着病躯追出来打你,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同郁赦起等。
两人等许久,将近半个时辰后,宣从心终于出来。
郁赦眼睛发亮,低声催促:“去……好生送她出门。”
冯管家去,郁赦自己整整衣衫,进钟宛院子。
卧房内,钟宛倚在床头,捧着手里泥人。
郁赦声音越来越轻,“要是这说,你猜那个丫头会不会觉得钟宛在这边度日如年,然后劝钟宛搬回原黔安王府去?”
冯管家细想下,惊觉还真有可能。
“也不想这样,但已经得罪归远,若不拉拢好这个,再由着他们见面,两厢合计,越说越气,气起跑,怎办?”郁赦看着树上新钻绿芽,摇头,“钟宛很看重她,刚同她聊几句,看得出来她也是真心在意钟宛,所以不能这样冒险……”
“她很可能是来刺探……对,她就是来考校,她要看同钟宛是不是真心和睦。”郁赦戒备看着远处,“他们才是家人,定要表现很好……她才不会劝钟宛离开,等她走,钟宛就不会怪。”
郁赦看向冯管家:“每天都在同各类人说谎,敷衍,为什不能骗她?”
钟宛院外凉亭上,郁赦坐在石凳上,近乎偏执盯着院门口,等着宣从心出来,等着宣从心跟他说,钟宛不怪他。
那他就能再去看钟宛。
郁赦坚信,被家人劝和过钟宛,是不能再翻旧账。
虽然他从来没试过。
冯管家给郁赦披件披风,忧心忡忡:“世子……老奴怎想怎觉得,钟少爷可能会更生气呢。”
被郁赦气眼冒金星,但钟宛对这泥人还是小心很,生怕再碰坏,伤郁赦心意。
钟宛听到外面有什动静,他撩起床帐,见郁赦站在卧房门口。
钟宛
在郁赦缜密逻辑下,没人能撑得过半柱香时间。
冯管家时不查,差点就被郁赦说服。
但隐隐总觉得郁赦这神神叨叨样子有点不对,冯管家疑惑细看看郁赦脸色,叹气,又犯病。
那就没什可掰扯,冯管家道:“世子说全都对。”
郁赦点点头,“现在就等那个丫头出来就好……猜想钟宛会原谅身世,猜想他会原谅唐突他,以后就算再同吵架,也能去请宣从心帮忙。”
“不可能。”郁赦死死盯着院门口,无意识道,“你为什会这想?”
冯管家无言以对,这还用问?
冯管家尽力把话说和缓点,道,“世子,您刚才虽没说谎,但谁都听得出来,你那意思是钟少爷无理取闹在跟您闹脾气,钟少爷……能不气?”
“不然呢?”郁赦语气平和,嘴唇微动,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跟那个丫头说,是自己发疯,误会将钟宛折磨血流如注,然后又在钟宛针灸动弹不得时,硬要给那个猜想出来伤口上药?”
冯管家呛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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