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也不知道过是什日子,走到今日,竟是连个托孤人都寻不着。”
郁赦淡淡道,“不必劝行事和婉,无所依仗人,只能靠自己,既信不着他,也没必要委曲求全,盼着他日后念着什情谊多看顾钟宛……指望不上。”
冯管家叹口气,转身出来。
冯管家退出书房,抬头,正看见书房外钟宛。
冯管家干笑,“钟少爷,你、你来多久?”
“从来就没避讳过这个,怕什知道?别跟提什在意他就冷着他屁话,不过那种憋屈日子。”郁赦抬眸,突然笑,“知道怎应对最干脆吗?那就是明明白白让他知道,就是疼他,就是要护着他,他要是有个万,什事都做得出来。”
郁赦自嘲笑:“要跟比谁疯更厉害?比这个怕过谁?他不是直怕死?那今后……他也该顺便担心钟宛安危。”
冯管家咽下口水,明白。
郁赦这是把自己软肋转给崇安帝,让崇安帝明白,钟宛好好,郁赦就好好,钟宛有个差池,郁赦会翻天。
“告诉宫里人。”郁赦把文书丢在边,“钟宛不会去,以后不必来传,皇上自然能明白意思,以后也不会故意设这鸿门宴来堵心。”
”
郁赦嗤笑声,没听见般,拿起另份文书,继续忙自己。
冯管家不上不下,干笑,“世子到底是怎?”
郁赦低头看文书,自言自语,“他不是要见钟宛……是在借机敲打。”
冯管家没听懂。
钟宛艰难笑下,“好半天……是听说宫里来人传,想要跟郁赦说声,要入宫趟。”
冯管家失笑,“不用,这……您也听见。”
钟宛轻轻地点点头。
他全听见。
郁赦说,无所依仗人,万事只能靠自己。
冯管家还想劝两句,郁赦虽早就同崇安帝失情分,但也没必要弄这难看,那毕竟是皇帝。
不等他多言,郁赦又道:“前几日……想许多。”
冯管家抬头:“嗯?”
郁赦低声道:“那日怀疑自己彻底疯,几番思量,想若有万,能将钟宛托付给谁。”
“想夜,竟个人也没想出来。”
“那日为钟宛同他做笔买卖,他看上进,自然高兴,但不免起别念头,觉得……”郁赦重新拿起笔来,边写边道,“觉得服软,觉得可以用钟宛来拿捏……宣琼同钟宛已势如水火,他刻意让他俩见面,就是要让宣琼羞辱钟宛,以此让警惕。”
郁赦嘲弄道:“帝王之术……”
冯管家怔下,“那……那怎办?”
“那就让他知道,没那好控制。”郁赦眼中渐渐现出些许血丝,语气倒是如常,“终于找着软肋,挺高兴吧?呵……”
冯管家干笑:“那您这护着他,不更是让皇上看出来您在意钟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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