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妃心神不宁,“原来是这样……罢罢,不想听,你当没说过吧,你快去吧。”
老太监颇为费力爬起来,郁妃又急匆匆道:“慢着,你……来日可能还会唤你过来,你叫什?”
老太监弯下腰:“老奴汤钦。”
“哦,汤钦,记着。”郁妃失神道,“你去吧,走时候小心点,不要让旁人看见
郁妃没在意日子,愕然:“有孕?没听说过啊,有孕怎?难不成她自己不小心把孩子弄没?也不对,这罪不至死啊。”
老太监摇头,声音更轻,“有孕自然没错,错就错在,那会儿……先帝已五年没和她同塌过。”
郁妃脸色骤变。
老太监咳两声,继续道:“因着有钟贵妃这个姐姐,小钟妃也总能在先帝跟前走动走动,但先帝确确实实许多年没碰过她,小钟妃不规矩……闹出这种不体面事来,被太后知道,太后自然留不得她,这种事有损皇室声誉,不能张扬,太后又慈悲,不想牵连到宁王,就替小钟妃瞒下来,然后借着先帝丧事,给她们个体面死法。”
郁妃花容失色,失声:“她……她疯吗?做这种事?不对,不对不对,小钟妃不规矩,钟贵妃为什也要被……”
不是,钟贵妃到底怎没,到底几时没,宫里瞒仔细,先帝驾崩后根本就没人再见过她,说不准她是先帝驾崩前被先帝赐死。”
老太监缓缓摇头:“不是。”
郁妃气拍炕桌下,满头珠翠叮当作响:“大哥让你跟说古,就是让你这敷衍?”
老太监似有无奈,好会儿叹气道:“钟贵妃确实不是先帝赐死,说起来,钟贵妃是受小钟妃连累。”
郁妃从没在意过这人,有些意外,迷茫道:“小钟妃?”
“娘娘。”老太监打断她,慢慢道,“钟贵妃和小钟妃若不死,娘娘怕也没今日富贵,娘娘还要再问吗?”
“太后借此发挥……原来真杀母留子是太后……”郁妃惊慌失措,“那……那孩子生父是谁呢?太后把那人也杀吗?”
老太监眼皮微微抬抬,不说话。
郁妃心惊肉跳,“居然有这种事,怪不得她们姐妹走那不明不白……”
老太监低声道:“先帝当日想立幼,确实起过杀她们姐妹心思,也试探过钟贵妃几次,但最终也没真动手。”
老太监点头:“小钟妃做错事,不能传出来,所以太后……哦不,当时皇后,借着先帝丧事,料理她们姐妹。”
郁妃哑然:“都没怎听说过这个小钟妃,记得……先帝对钟贵妃还算宠爱,对这个小钟妃直淡淡,她能做错什事?”
老太监道:“小钟妃当年是随着钟贵妃同入宫,她年岁小,又不及钟贵妃貌美性子好,所以先帝没怎留意过她。”
郁妃道:“所以呢?她做错什?”
老太监垂着眼皮,声音喑哑:“太裕四十七年冬,小钟妃她……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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