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不知道,狗奴才话,听听就是。但您看,郁小王爷失手这推……”老太监看向宫外,笑吟吟道,“现在这宫门口不就片清平,没事儿吗?”
钟宛心中好似被人捅刀,生生发疼。
“所以,钟少爷安安心心走吧,天不早,等下车,少爷就到家啦。”老太监躬躬身,带着小太监走。
钟宛尽力不失态上马车,老太监话久久萦绕在他耳边,搅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子宥啊……
“是那个奴才胆大,别人说说就算,他也敢说郁小王爷喜怒无常,不是找死是什?”
钟宛轻轻吐口气,到宫门口时谢过老太监,老太监眼含笑意,轻声道:“天冷,钟少爷小心别着凉。”
钟宛点点头,心道这路应该是说给听。
皇帝身边太监们没有个人喜好,他们敬重人,都是崇安帝在意人。
老太监们这偏护郁赦,应该也是知道内情。
出来。
又过会儿,宣琼那个随从被人拖出来,老太监垂着眼皮,低声交代:“圣上仁慈,只罚百板子,带他领罚去吧。”
殿外侍卫答应着,老太监又慢慢哼道:“这是得罪郁小王爷人,你们晓事点,不要让郁小王爷不痛快。”
那被吓半死随从听出来这是要灭口,吓得要叫起来,被侍卫把捂住口鼻,拖下去。
老太监转头看向钟宛,温和道:“不想今天出这多事,真是不巧,皇上大约也没精力跟您说话儿,钟少爷倒是不用在这干等,老奴送你出宫吧。”
钟宛额间沁出冷汗,难耐弯下腰,深深呼吸,好会儿才缓过来。
钟宛揉揉脸,平复呼吸,打定主意,无论郁赦如何赶他,他都要留下。
他不放心。
外面天已经黑透,过许久,马车才缓缓停下。
钟宛下车,抬头看着郁王府别院匾额久久说不出话来。
钟宛脑子里乱很,正要走,送他出来老太监又笑道:“钟少爷慢走两步。”
老太监上前两步,笑道:“说个刚听来笑话给钟少爷听,无关要紧事儿,老奴说,钟少爷听,千万别动怒,也别上心。”
钟宛蹙眉,“公公请讲。”
老太监躬着身,慢悠悠道:“刚才那个杀千刀奴才说,方才五殿下落水前,正同他商量着,要假作郁王府奴才,在宫门口拦钟少爷,诱拐少爷走呢。”
钟宛眸子颤。
钟宛点头,跟着老太监出宫去。
路上,听见老太监和跟着他小太监轻声细语聊着天。
“郁妃娘娘当真是糊涂,皇上正在气头上,非要硬闯进去,当着郁小王爷和这多下人,被皇上好番申斥,闹个没脸……”
“娘娘是糊涂,皇上本就忌讳她跟五殿下说那些没影儿事,偏偏就是不听,这会儿撞到刀尖上,现在好,不是她教,也变成她教。”
“郁小王爷今天也是有精神,竟说这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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