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刚用过早膳郁赦难以置信看着冯管家,“你昨天大半夜去找钟宛?”
冯管家提心吊胆,“是。”
“……”郁赦道,“让你去查查,你就直接问到他脸上去?”
冯管家拼,“觉得世子着急知道,就直接去!”
郁赦时无话可说。
钟宛收起心头痛楚,咳下,端起茶盏喝口。
冯管家怕钟宛以为自己在讥讽他,忙又道:“少爷别误会,自有这些传言,世子有精神不少!”
钟宛按着冯管家说时间往前推算,惊觉那竟是他和郁赦彼此最难熬段日子。
阴差阳错,两人个在京中,个在南疆,竟靠着彼此生生撑过来。
钟宛低声道:“您要做什,吩咐就是,无所不从。”
冯管家低声道:“老奴记得,少爷字归远。”
钟宛闭眼偏过头,不让冯管家看自己。
当年明明是你说要娶亲。
钟宛好会儿才平复好情绪,点点头。
冯管家存着分希冀,道:“所以想,世子当时念就是少爷名字。”
少年钟宛干巴巴道:“是啊。”
这句话钟宛谨记在心,从此不敢再多想其他。
心里明明很清楚,不知怎,还是想再问次,钟宛道:“知道他有没有那个心思,才……才好对症下药。”
冯管家仔细想下,拍下桌子,“觉得是有。”
钟宛抬眸,冯管家也顾不得什非礼不言,老着脸皮道:“您走头年,世子有段日子很不好过,几乎熬不下去,世子有天喝酒,自顾自说几句话,被听到。”
冯管家大喜道:“那您这是答应?先不回黔安?”
钟宛点头:“确定他没事前,不会走。”
“不过……郁小王爷就算对有过两三分情谊,现在也不定。”钟宛深吸口气,道,“将来若是玩脱,还请您看在当年情分上,让郁小王爷给留个全尸。”
冯管家痛快道:“这是自然。”
……
“而且,而且!”冯管家又想起什来,急道,“隔日旁敲侧击过!问世子,是不是后悔放少爷走,是不是同少爷朝夕相处,舍不得,世子说……”
冯管家仔细想下,道:“世子当时万念俱灰,说,得之幸,失之命。”
“又说,有些事注定是要藏在心里埋辈子不能同任何人说。”
“他如此,您亦然。”
冯管家顿下结巴道:“然后没几天,就传来消息……原来您在黔安逮着个人就说您和世子事。”
钟宛飞快道:“他说什?”
“他说……”
少年郁赦醉眼朦胧坐在地上,拿着小坛酒生灌。
“没个人想活着……爹,不是,娘,不是……亲爹不是,亲娘不是,兄弟不是,姊妹不是……”少年郁赦咽下烈酒,呛下,哑声道,“远归之人……也不是。”
冯管家隐去前面几句话,只告诉钟宛最后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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