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要笑不笑,又咳起来。
“在别院躺半个月,能下床后,当然是要跑啊……藏在装厨余大桶里想被运出去,或是装成仆役从角门往外溜,每天半夜还都去找地方翻墙……他别院里没住着主家人,院子仆役只管看着,那管家怕跑,日夜盯着,寸步不离。每天晚上,那管家都搬把椅子放在床头,坐在椅子上盯着。”
钟宛咳两声,忍笑:“就问那老管家啊……”
少年钟宛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看上去人畜无害。
只有老管家知道这是个什货,三个月,钟宛就没刻不想着往外跑,管家苦口婆心劝:少爷你已经落奴籍,你就算出去,没路引文书,你连城都出不去,这辈子你不能买房不能购地,到哪儿只能藏着躲着。
也没定过情,那为什现在要替郁赦担心?
“他……”
钟宛枕着自己手臂倚在床头,悠悠道,“之前……虽跟他算是同窗几年,但整整三年,几乎没说过话。”
“不想给王爷惹事,从不跟那些人打交道,除没事儿跟四皇子宣璟相互斗斗气,没和旁人有过什牵扯。”
“五皇子宣琼手黑心毒,总想给耍阴招使绊子,瞧不上他……郁赦是宣琼表兄,两人同为派,自然也敬而远之。”
林思同钟宛自小起长大,对他心事不说完全知道,但总能猜到二分,他抬头看看钟宛,打手语:主人难道是替郁小王爷忧心?
所以才硬把郁赦身世往宁王身上拗,说服自己留下来?
钟宛没说话。
宁王当年被构陷,郁王爷是出力,钟宛不该操心郁赦。
林思想想,比划:出事之时,郁小王爷才十几岁,他并没插手,主人不用觉得对不起王爷。
钟宛心道废话,本朝律法,能不比你清楚。
管家被烦没耐心,还吓唬过他:少爷,们世子可是拿着您卖身契,您要是跑,世子只消知会衙门声,不到天就能把您抓回来,到时候,这
五皇子宣琼母妃,是郁贵妃是郁王爷胞妹。
钟宛揉揉酸疼脖颈,“说起来当初也困惑,他跟既不沾亲带故,又不像是和宣璟似得打出三分情谊,怎会费那大力气把买去?”
林思略想下,很直接道:那就是倾慕你,或是想那些不干不净事。
“也没,真没。”钟宛摇头,“他把丢在他们家别院里后不见不问不理会,丢就是三个月,隔好久,大约是被他别院管家闹烦,才住过来。”
林思困惑:被管家闹烦?
钟宛揉揉眉心,低声道,“分得清。”
林思当时虽然也被买进郁王府,但直在二门外喂马,对里面钟宛和郁赦事知道不多,他想下,直接问:主人当年和郁小王爷,有过情愫吗?
钟宛呛下。
“没……”钟宛笑,“你别是也信那些谣言?没有事。”
林思困惑看着钟宛,彻底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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